第一百二十七章花无不败 人无永世

堪阳不悦，皱眉道，“你是问我要钱吗？”

老板瞬间怂了，本来天经地义的事，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是件错事。

“你不会没带钱吧？”云珠子惊呼，这是个穷鬼！最后三十文，是云珠子咬牙切齿掏的，老板赚钱也不容易，今夜就她一个可怜人得了，别为难别人了。

堪阳半点也不因为刚刚想吃霸王餐而尴尬，毕竟是当地官的，不是一般的人，两人逛到了一个很有趣的摊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玲珑的东西，射中箭靶就能选一样，弓是堪阳递的，钱是云珠子付的，她根本就不会射箭，可堪阳根本不听她解释，硬着头皮拉开弓，结果箭落在了她的脚下，“我说了，我不会射箭……”

堪阳直直望着她，很久他垂下眼，从她手中拿过弓箭，拉弓如满月，那一箭干脆利落，她甚至好像听到了破空之音。

箭头整个没入靶，老板费了好大的劲才拔了出来，不由感叹道，“公子好箭法！”

一箭又一箭，箭箭气势如虹，堪阳的脸上没有射中靶心的欣喜，反而眉头越来越紧，云珠子明显能感觉到，眼前人的动作越来越快，思绪也越发杂乱，直到最后一箭，箭靶应声而倒，堪阳缓缓呼出一口气，他盯着手中的弓箭，喃喃细语，“真没意思。”

“大人真厉害。”云珠子适时的拍马屁，心里该吐槽还是吐槽，也不知道他怎么又心情不愉快了，拿那个靶子撒火，吓得老板气都喘不上了。

“那是你没见到她……”堪阳说的轻飘飘，只是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他亦没说那个人是谁，云珠子亦知趣笑笑不问，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想要什么自己选吧……”

云珠子掀开阻碍视线的面具，在一堆小玩意中挑的开心，每个人她都给挑了一件，梧桐是一个会飞的竹蜻蜓，桃花子师兄给她挑了一面精致的镜子，砚台是给摇光的，已有人赠笔，她何不赠砚？

可爱的玉兔簪当然是送李绵绵，至于龙海若，是一块手帕，她记得龙海若随身都带着手帕，都是给公主殿下预备的。

“就只拿这些东西？”一个摊子她都能搬走，结果她只挑了几件，不太像他认知中的小道姑。

云珠子抱着一堆宝贝咧嘴笑的开心，听到这句，她下意识摇摇头，“要送的人不多，几件就好。”

堪阳眯起眼睛，在她怀里抱的东西看了一圈，“我的是哪件？”

云珠子瞬间笑不出来了，她给忘了。

“我看这个砚台不错。”他也不等她回答，直接拿过，突然一只手也抓住了砚台，两人各拿一边，她挤了个笑容出来，“我再回去给大人挑件，大人又不爱写写画画，要这个也无用。”

“那……这个你是要送给谁的？”堪阳像是打算把她看穿，云珠子心头一惊，立马松开手，“只不过打算送给府里的同道而已，大人想要，拿去就行。”

堪阳笑着把砚台收到袖中，这一瞬人群突然喷涌而出，两人被人流挤到了桥上便动弹不得，随之而来的是众多人齐心协力抬着一个由稻穗组成的人像，它手握剑，单膝跪地，周围的人撒着彩色的东西，孩童们挤在一起捡起地上撒下的花生和豆子……

堪阳愣愣望着那个高大的人像，有震惊还有迷茫，云珠子以为他是不知而解释道，“那是稻禾将军。”

他面无表情望着，只是紧攥的拳头被他隐在了袖子中，很久很久之前的记忆变得越发清晰，也是有这么一日，身边的那个人同他说，“传说，很久之前有个国家的将军飞升成神，此后十年，连年丰收，人们都认为那是神的福泽，自此，穗禾节就有了稻禾将军的存在。”

“丰收真的是因为那个将军吗？”

半晌那人道，“不是……那位将军含恨而终战死于沙场，年少便亡……家仇国恨皆未报！不过没关系啊，在人们心中他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容禹，喜欢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