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白衣男子
啊平带着小公子朝东面走走停停大概一个时辰,终于出了树林,横在眼前的是一条宽百丈的大江河。
月如清盘的夜幕下,一阵阵的风从远方漆黑的山脉吹来,吹过数公里刚插了禾苗的稻田,再掠过波光粼粼的河面,便到了树林的上空。
忽感到几分凉意,啊平裹了裹小公子身上的包布,怕着他受冷生病。
然后啊平继续前行,面前是一处长满野草藤蔓的斜坡,此处少有人来,没有一条下坡的路,啊平只能辛苦地一步步探索着往下走,斜坡上的碎石特别多,他数次险些滑倒。
下了斜坡,他累得大汗淋漓,还好已经来到了河岸边,此处是一片浅滩,黄色的河岸线沿伸四五里,然后被一处突出的高坡阻拦了去路。
啊平往江上远眺,见得江面中央正好划过一叶扁舟,扁舟上有一丝灯火,还有一位头戴斗笠的渔夫。
他慌忙高声呼喊道:“船家!船家!这里来!”
江面风大,而且还是夜色昏黑,那扁舟上的渔夫没有听到啊平的声音,仍旧划动着船桨经直往前而去。
“喂!”
啊平着急了,环顾四周,立即转身往后朝着斜坡跑去。
他来到斜坡下方的草丛边缘,双手一顿刨土式地在草丛里撕扯到一些枯草枯藤,已经是顾不上手被划出几道血痕了。
然后双手伸得老直,握着的草叶尽量往前倾斜,生怕磕疼怀中的小公子,紧接着匆匆忙忙地回到江岸边,迅速从怀里掏出火刀火石。
“啪!啪!啪!呲!”
一团小火从小草堆下窜起,啊平赶忙伸出双手护着,防止江面的风一下把它吹灭了。
“啪啦!”
火花细响,小火苗越烧越旺,啊平一边观察着一边双手缓缓尝试着远离它。
一阵风骤然袭来,就这个急冲的势头可是要把草堆都掀飞,啊平眼疾手快,捡起一颗稍大的鹅卵石往火堆里一扔。
草堆稳住了,火焰也燃烧至最旺。
“船家!船家!”
啊平用最大的声音嘶吼,甚至还提上内力,尽可能把声音传出去,怀中的小公子离得最近,吵得他难受了也跟着哭喊起来。
扁舟调转了!
渔夫朝着啊平这边的河岸划来,不知是听到了啊平的呼喊,还是看见了火光,亦或者是听到小公子极具穿透性的哭闹声。
在扁舟快要消失在江面线上的时候,渔夫把船头调转了过来。
啊平喜出望外,疯狂挥舞起双手,那张还留有巴掌印的脸,露出疼痛但又掩饰不住开心的笑容。
为了更快登上扁舟离开,他提前淌下冰凉的江水,走到水面浸泡到大腿的地方等待着,一阵的江风吹来,冷得啊平打了个激灵。
岸上的火堆已经灭了,飘起如灰色绸缎般的烟雾。
突然间!
烟雾被穿插过一个空洞,一把一尺的短剑从斜坡上的树林飞出,犹如划过黑夜的流星直直朝啊平射去。
啊平面向扁舟背对河岸,全然不知。
就在短剑离啊平不到三尺之时,河岸尽头的高坡上飞来一颗石子。
就像一颗飞出枪膛的子弹,“铛!”
石子破碎,短剑刺入了啊平旁边的水里。
啊平吓得一跳,匆忙回头,便看见已经从斜坡上跃落到河滩的黑衣三人。
此时黑衣三人离他不足十丈,但并没有看向他这边,而是用恶狠狠的目光盯住高坡的方向。
就着一点月光,啊平留意到年轻黑衣人受了伤,左手无力地垂落着,已经用布条在手臂上进行了包扎。
但他要用右手搀扶着胖黑衣人的肩头,才略显辛苦地站着,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如果是单纯地受了外伤是不会这样的,除非中了毒。
啊平忽然想起小芝的袖中箭,原本看到黑衣人已然万念俱灰,此刻心里又像掂上一块铅铁变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