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可怖的擎苍宫

第二节可怖的擎苍宫

“我，我，我，”我坐的低，在杜尹的压迫性的俯视下微仰着头，开口我了几次，心里不想承认杜尹抓到了我的心小思，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的确没错，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耸拉下肩膀，长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现在想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应下这样一件事情。”说完撇了嘴，眼角眉梢俱都耸拉了下来，烦燥的把双手交握在一起，可怜巴巴的看着杜尹，“尹公子，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推着我一步步到了此处，我一直想逃却一直逃不掉。我，我”我了半天，搜肠刮肚也没找出半句说辞出来，只好咬了嘴唇，垂下眼睛，欲哭无泪。

头顶传来轻笑的声音，是真正的笑的声音，不含任何其它情绪意义的单纯的笑声，我抬了眼，幽怨的看着笑得很开心的杜尹一眼。这一笑让他原本阴厉的面容瞬间柔和了起来，眼中的光芒有了生动的波纹荡漾。身上阴郁的气息一扫而空，竟还有一点温柔的感觉出来。

杜尹曲指在我额上轻弹了一下，力道软的像是帮我拂去额间碎发，似乎我窘迫的样子娱悦了他的心情，我有点恼恨的瞪了他一眼，动了动手指，还是没有敢在肢体动作上做报复的举动。

“这个问题要你自己去找寻答案。”杜尹收了笑，正色说道，“你既然被天道推到了台前，便自有你出现的道理。”他细长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了几下，“天地间一只小沙鸥，扇动的翅膀有可能在三界引起狂风骇浪，我倒很想知道，你，掀起的是哪一股浪。既然要发动，我不妨做一下推手，加快些进程。这天地平静的久了，总有人不甘心享受这盛世平安，想要掀些波澜，我倒要看看是谁。”说罢微一侧头，细长的眼尾向上一挑，带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意味。

身份决定思想，我弱弱的在心里头腹诽了一句，拥有一方世界的魔君自然有不屑天下的气势，微小若恒河沙砾的我一时半会还消化不了他所讲的话的含义，浑沦吞枣的咽了下去，给自己约了一个走一步看一步，步步惊心，步步经心，步步精心的章程。“天道可能找错人了。”我低低的嘟哝了一句。

四壁照明的珠光暗了下去，窗外透进了初芒，越来越盛，天光放亮，一夜竟然就这样过去了，前半夜里欢脱快活的乐不思蜀，后半夜里一盆接一盆的冷水浇头，鹤嘴炉中的炭火虽旺，我却有如坠冰窟之感，手脚冰凉如室外积雪中的石块，捂着捂着倒把温度全吸走了，越发的寒凉。

杜尹扭头看了看渐白的窗子，起身走到门边，伸手拉开房门，清晨的寒风裹挟着雪片横冲直撞的卷进房间，霸道的把暖暖的空气挤压在了墙角，鹤嘴炉里的炭火也被压的一暗，小心翼翼的忽闪着火苗，左摇右摆的躲闪着寒风。

几片雪花落在我裙上，倏而融化浸入裙中，只余一点隐约的水迹一忽间也消失不见了。我被这寒风一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上血色尽退，苍白中透出点青灰之色来。我的目光透过杜尹的身侧望向门外，白茫茫一片。雪把一切都掩盖下去。

“明日我会派人送你去凡界，在那里等着我。我还有几日事物处理，结束后会去寻你。”杜尹的声音和着雪片一起飞过来，扑到耳朵里，带着冰渣的音效。昨夜里那个单纯轻笑的尹公子被风吹的无影无踪，现下面前的是魔君。他一挥手，门边架子上的大氅兜头罩了下来，我抬起有些麻木的手指，把大氅披好笼严，随着杜尹走出房门。

抬眼看去，整个中都城尽收眼底。这里竟然是擎苍宫的一处房间。我转头四顾，擎苍宫傍山腰而建，像是从半山处生生铲平一块土地建起宫殿群，宫殿后边的山势陡峭如崖。我们所处的这一栋房间，是这山崖上另一处凹进来的山洞处又挖深些所建的，因此只有这一间房屋，然而整个擎苍宫又在这个房间脚下。

杜尹双手负在身后，目光从近至远的扫过他的领土。王者气息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