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出界

第十一节出界

在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行为过于做作敏感的时候，古彦上神只是淡淡一笑，不置一辞，像是没有发现我僵硬的行为举止。没有锁仙雾笼照，途中休息的时候，我悄悄把指路仙偶笼在袖子里看了看，我们所前行的方向果然是凡魔边界。

古彦上神淡然从容的坐在一边与我随意闲聊，问我是否知道鲛人族的故事，问我习练的何种术法，问我化形多少时间了，我一一做答“并不知晓鲛人族的传说故事，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夜明珠，就是在青华帝君身边待得久了，染了仙气受了教化这才化形为人，一直在帝君身边伺侯笔墨，也没学习什么术法，空有一点仙力罢了。”

古彦上神对我的说词不以为意，似乎只不过是为了找些话题来打破沉默一样，我说什么他都优雅从容的点头，并展开下一层话题，不知不觉间我发觉自己也透露了许多平日里不会讲的事情。

再往前走，便没有高山密林，都只是上上下下的丘陵，站在高坡上一眼便看到地平面那头了，没有任何可以用来藏身的地方，这样的边界也是为了方便两族边人执守。这一大片地域里是不能动用任何法力的，仙魔之力都被禁止，我们与凡人无异，一步一步走的我有些难以为继。

我提着一口气，紧咬牙关坚持着，在东皇太苍宫时，天枢星君与我讲过三界的地形图，我内心算过从魔族边域走到人界快一点的速度一日夜可以走到了，我虽不知道到凡界了又将会如何，但逃离魔域是我目前唯一的目标。

我隔着衣袖牵着白里的手，忽然感受到他隐在袖内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这一下让我即惊且喜。方才休息时称古彦上神去找水之即，我偷偷的把他袖袋里的一瓶回心丹喂给了他们，白里曾经显摆的说过这是他试验炼制的专门针对失智失魂的药物，只是还没有试过药效，现如今被我把他当成药人试验了一把。

细思古彦上神，我与他并无太多相处交集，却每次见到他都从心底是深处涌起一种恐惧，无理由的。时间越久恐惧越深。想我一只夜明珠化形的小仙，没有前世没有过往，与这和盘古天父盘古同辈的上古神仙间更不可能有事故发生过，这陌明的恐惧感从何而来？

古彦上神似乎并没有看出我对他的复杂心思，一路不急不徐的和我闲聊，大多数的话题我只是回以“是的，是吗，未呈听说。”或都装出一幅无知的茫然样子，连我自己都觉得此时真是无礼至极，古彦上神只是微微一笑带过。反倒让我生出了一股愧疚感来。

接近凡界边缘的时候，白里的神智恢复过来，他的仙力本就比白析要深厚，性子深稳思虑缜密，从他袖里摸出来的那颗回心丹被我毫不犹豫的抹进他嘴里，只好委屈白析再恍惚两日了，好在锁仙雾引起的失智对仙体心智等并无后遗症损伤。

当白里躬身向古彦上神致谢时，我又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惊异之色，似乎这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古彦上神看我的眼神越发深沉起来，我装做不知，心下微动，我与古彦上神已相处差不多一日的时间，却并未像从前一样有发软晕迷之感。或者真的是从前我话本子看太多，生出许多妄想被迫害症来。

白里的清醒终于把我从与古彦上神相处的尴尬中解脱出来，免了我一面畏惧一面又自责的情绪，我又变成了只默默拉着白析跟着他们向前走的小白一只，不需要动脑子应付任何事，只听话就好。

人魔两界的交界地竟然是一处繁华城邦。从白里的口中得知，此处在是唯一一座在凡界的地图上不显示的城市，也是唯一一座对凡人来说只有误入，离开便不付记忆的城市。在这座城里发生的一切只会存于梦幻之中。发财梦，美女梦，家族梦，成仙梦等等等等。

这里不只有人族魔族，实际这座城邦各族都可以居住，只是神族青丘只在此设立译站信息点，并无族人长久居住，是以城里一半是魔族一半是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