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之一
踩在祥云上的图案,可玉佩从兔子的腰身断裂,看上去有些诡异。
若仔细端详,兔首朝着右边的方向,还有一个仅剩一半的残月。
不是圆月,两边尖角勾起弧度,半隐在云纹之中,是细长的弦月。
这让玉佩所含的寓意变得有些扑朔迷离起来。
?
“我不知这些妖兽都是谁所杀,至于说人,大致是为了争夺妖丹自相残杀——”
感受到颈上的剑尖似乎往上挪了几分,地上的人喘了口气,声音干涩:“求你放过我吧,我往后再也不干这些杀人夺宝的勾当了——”
然而持剑之人对男修今后的道路不感兴趣。
他见地上的人似乎并没有说谎,收起长剑转身离开。
?
溟舟仿佛是飘在半空中一般看着下面的场景,过了许久才想起这个不染纤尘的男修是谁。
?
是青砚宫的宫主沈程殊。
青砚……溟舟有些费劲的想着,这是天澜宗凉戌宫原本的名字,后来被庾殇改掉了,也不知是为何意。
此时青砚尚未改名,意味着这场景至少也是数百年前的事情了。
?
沈程殊不紧不慢的行走在山谷之中,似乎没有目的一般,却又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过了许久,阴冷的风渐渐弱了,周遭妖兽的修为也逐渐变得弱小。
已经快要离开山谷了。
当然这是对于沈程殊而言,普通修士仍要花上几天才能回到城镇上去。
?
前面隐隐有呼救之声,微弱至极。
地面的裂缝中伸出一株妖植,带刺的枝条穿透一个小孩子的手臂和右腿,若非那小孩自幼修炼,早就丢了性命。
快要坚持不住,小孩慢慢合上了双眼。
嘴唇干裂苍白,发丝凌乱,混着灰尘和血迹黏在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世家子弟统一的白色衣衫早已破旧不堪,光着一只脚,被地上的碎石划破,布满了伤口。
已经挣扎了许久,可惜这地方人迹罕至,无人回应。
这是谁,溟舟想着,自己现在修为尽失,无法探查魂魄,只能是慢慢的跟着梦境回忆往昔。
?
沈程殊过了一会儿才走到这里,小孩气若游丝。
许是发觉有人站在自己面前,这才费力的睁开眼睛。
视线有些模糊,过了一阵才逐渐清晰。
小孩呆呆愣愣的看着沈程殊,觉得他宛如仙人一般。
一道纤细的灵力注入小孩的身体,如同在久旱的大地上落下雨滴。
妖植感受到了灵力,动了动想要吸收,却瞬间化为齑粉。
伤势转瞬之间被灵力修复的七七八八,小孩的眼中有了光泽。
开口道谢时,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沈程殊看了她一眼:“是女孩子,为何要穿戴男弟子的服饰。”
小孩过了一会儿才艰难的解释,大致是作为家族旁系的庶子,自幼便被假装是男孩子养着。
小时候分辨不出,等长大了就靠丹药压着,这么久以来倒是也无人发觉。
然而沈程殊身为青砚宫宫主,以他的修为又怎么可能会被丹药迷惑。
妖植早就灰飞烟灭,伤势也恢复的差不多,可四周妖兽虽说不算强大可数量众多,不久便要天黑,小孩想要靠自己离开这片山谷十分困难。
当初是和家族中同辈的修士一同前往此地,本想就在山谷外围历练,不慎误入此处,其他小孩子连同带领他们的客卿尽数死去,只剩她一个运气好才活到了现在,若是沈程殊晚来一点,兴许她也要就此死去了。
小孩有点窘迫,知道自己孤身一人无法离开山谷,想求沈程殊带上她,可自己本该殒命,若非面前之人出手相救,自己又怎会活下来。
但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只得是厚着脸皮拜托沈程殊允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