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章 合不来 -
个,还帮打热水湿『毛』巾擦脸。
舅甥们互诉衷肠,直到黄昏才大致的将重要的一些事说完,也彻底的平静下来。
舅舅一家是稀客,周秋凤又杀只土鸡,晚上吃火锅和『药』膳,饭后又秉烛夜谈,直至过了十一点才睡。
与外甥彻谈一番,陈康多年的心结解了一半,晚上睡得特别香,真的是一觉无梦到天亮。
周微原本以为老伴会因终于回到老家还认了外甥,可能会激动的睡不好,结果他睡下没多久就睡着了,整个人都有点懵,懵归懵,她也是一夜无梦,睡得特别踏实。
陈辛一个人睡一间客房,陈捷带着儿子,他们到南楼休息时才发现表弟家新楼房的客房家具都是古『色』古韵的,感觉特别的有韵味。
休整了一夜,心情也比较平静,第二天,陈康带着婆娘和儿子孙子去山里给儿子外婆外公上坟,他也想去姐姐姐夫坟前上柱香。
雪还没融化,不过,去山里完全没问题。
乐爸周秋凤陪同舅舅一家人去祭拜陈家外祖,他们是农村人,习惯了风里来雨里去,背着装祭拜用品的背包。
一行人慢慢走,花费二个多钟才登上山到达陈大壮夫妻的坟地,陈康的父母的坟地距乐鸿夫妻的不是很远,他们的坟在更上方,相距约有一里,坟面对的方向不同。
陈康虽然几十年没回家,以前乐爸每年给外公外婆扫墓,陈大壮夫妻的坟四周也因经常修理,没有什么错杂的杂树杂草。
几十年未归,陈康跪在父母坟前烧纸,一边烧纸一边哭着向父母说自己成家立业,有儿有孙,有将香火传承下去。
周微也给去世多年的公公婆婆磕头,陈辛陈捷也给爷『奶』磕头,这一次也是认祖归宗,陈丰年辈份少,恭恭敬敬的磕九个响头。
给父母上了坟,陈康又祭拜爷爷『奶』『奶』和太爷爷曾太爷爷,再往上的先辈们的坟太远,他们暂时不去,待哪年清明再去拜祭。
祭拜过陈家的长辈,陈康去拜祭姐姐,人还没到姐姐坟前,他扑嗵一声就跪下了,膝行了十步跪行到姐姐姐夫墓前抱着石碑号啼大哭。
父母去世的早,姐姐如父如母的拉扯他长大,他对姐姐的记忆最深,也记得姐姐为送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压力和嘲笑谩骂,暗中流了多少的泪。
他最感激的是姐姐,第二是姐夫一家,姐夫的父母是外来人,却比本村很多人仁义,当年他和姐姐父母双亡,家里也再没什么,穷得连老鼠都不愿光顾,乐家老人常常暗中照顾他们,悄悄地给他们送吃的。
当年乐家乐鸿是村里长得最好看的青年,知书达理,能写会算,是十里村的姑娘们都心仪的对象,很多家里比较富裕的人家都上赶着托人上门说媒,乐家两老都婉拒了,他姐夫家只中意他姐。
姐夫无视了别人的风言风语,娶了他姐,还坚定的将他接到乐家,姐夫一家为姐姐和他遮风挡雨,给了他们姐弟俩一个温暖的家。
姐夫不仅将小舅子接回家,还支持他,白天要上工,夜里教他,他在乐家生活四年,也因为有姐夫教导,他才有机会脱颖而出,成为大队里的采购员,从而得以遇到贵人,走出梅村去国营厂成为工人。
正因为姐夫一家人的好,听闻姐姐难产不在了,听闻姐夫另娶,他才痛苦得再不愿回老家。
听闻姐夫另娶的消息,他也没有恨姐夫,姐夫家就姐夫一根独苗,当年他姐嫁进乐家几年没有生孩子,乐家仨人从没有给他姐脸『色』看,也没有说过他姐半句不是,反而怕他姐钻牛角尖,安慰他姐。
所以,当听闻姐姐不在了,姐夫另娶续弦,他从未怨过姐夫和姐夫家,不愿再回老家是怕触景伤情。
陈康从没有忘记过往,正为记得曾经的点点滴滴,竟因为自己的一时逃避错过了与亲人共进退的机会,才愧疚半生。
抱着姐姐姐夫的坟碑,陈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