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绳雀
挪回许麟书脸上。“怎么,你想去找他?”
“把我带到这里,你有什么目的?”
许麟书原来是正对着殿上的高椅,此时侧过身去,好像下一刻要转身离开。
“你是我术法指示要找的人。这殿下千人都是庸才蠢人,唯有你能够助我。”洪若谷走到他面前,注视着他的眼睛。
“这世上与你有关的人那么多,你只要那个洛风时?”
“什么意思?”许麟书拧眉问他。
“我知道你的年龄,你的师承,你猜我还知道些什么呢?”洪若谷一字一字地说,一边观察着他的神情,“半个护卫的人手都没有,你那些满脑子发家致富的亲人,对他们可能陷于怎样的危险之中一无所知吧。”
“你若是对我的了解再多一些,便知道自从我离开许府的那一刻,我便已经不是许家的人,”
许麟书轻轻抬眉,目光没有看他,而是淡淡扫向前方。他眉眼根本就带着若有若无的疏离,因为话语而带上微恼,好像毫不在意,“您真的想拿这些来威胁一个出家之人吗?”
“好,不错,”洪若谷笑了两声,看一眼他,“你当然可以离开,我不会拦你。不过你知道吗,当天机人事对一个人来说都不再是秘密,他便会从别的方面来寻找乐趣,比如猜测人心,比如赌/博。你猜你方才的不在意,我是信了还是不信呢?你敢不敢赌这一把?”
许麟书没有迈脚,似乎这几句话中有一种力量将他止在了原地。洪若谷说到赌这个字时,年轻人低垂的睫羽微微动了动。洪若谷注意到了这一点细微的神情变化,假装自己并没有看见,背着手转过身去。
一时间两人之中谁都没有说话,离他俩最近的门人也在百米之外,从空气中许麟书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你不敢,”洪若谷扭过半边身子,回头从眼缝中看他。
许麟书眼角余光看见一只老迈的手从身侧伸来,捏住他的左肩,手上的力将他半侧着身的躯体扳回面朝高椅的方向。
道衣下的肩骨捏着很单薄,洪若谷感到自己手掌拿住少年肩膀时那年轻的躯体微微一振,随后清秀的黑白眼眸杀来一记锋利的眼刀。
洪若谷目光轻飘飘地从他脸上挪开,手掌挨着他的后背,换成了一个推的动作。半是悠闲半是胁迫地从背后施加一道力,让少年随着自己的脚步走,
“何必闹得这样紧张,来。”
山林深处窜出一抹火光,低空飞过的林鸦被那火光刺了双目,远远地嘈杂着飞走了。
林梢之上挂着半轮若隐若现的白月,那月越走越斜,到了天边渐渐透出微薄的曙蓝时,那月便近乎透明,更加看不真切了。
林中映出一道银色刀光,随着刀刃角度的倾斜而缓慢地闪烁,仔细看是少年握着一柄窄刀砍去地上杂乱生长的荆棘。
“看着你们这些少年人,我倒是想起了一些关于少年人的故事,”
季凡白的声音从丛林后面响起说道,
“一时半会儿我们也出不去,不如听我讲述一些别处听不来的东西。”
洛风时抬起头望着他,少年眉眼极俊朗。
“十四年前,那时百泉门当家的还是上一任门主。那时候有匪患,门主带兵勤王,途径雍州。”
半老之人从岩石上站起身来,拉直一身长衫,眼望着远处的山峦,好像是在看回那个时候。
“雍州府衙惯做官腔,处处为难,门主便安顿了军士,借一当地人家院落与我们商议战策。那家人家落落大方,招待周到。就在那几天,有一日门主路过后院,看见一只小禽被绳栓住,死命挣扎,奄奄一息。”
季凡白闭上眼睛,似乎听见门主询问小役的话音。
“这是做什么?”
“是熬鹰的土方子。”
“这小鸟是鹰?”
“是这里常见的一种隼,虽然小,也是猛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