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花枝春满之 向死而生2
在我醒来的据说第七日,终于不用程章再贴身伺候我起居,虽然,依着往日时候,我与他拉拉扯扯勾肩搭背不拘小节的亲密关系,只要我脸皮再厚点,我也照样可以赖着他服侍我全套吃喝拉撒睡,但我实则在第三日睁眼后已经自己解决拉撒问题,而此前两日我压根没有生命复活的征兆,估计他也帮不到这个份上。
但如今我已好模好样的还要人这么对待的话,就是他愿意,我自己也觉得罪过的,这几日下来我见他已是双目血丝密布,脸颊深陷,青渣敷面,不复往日风采,怎能还随意搓磨他,于是,在我尝试扶着壁角能够站立后,我便打定注意自己动手解决一应日常问题。
大概午饭后未时一刻,我午歇醒来,他对我说外面施为传话来,要我们最好能尽快赶去清和殿,说太子殿下有不豫,需要我在,才能镇得住!
这真是除了小蝶还活着外,另一个让我精神一震的好消息,我一时兴致大好,便对程章说:“原来我的性命这般重要么?没有我在,这太子殿下就不行啦!哼,说的这般含糊做甚,什么不豫,是不是快要……呜呜……快要……”
我还未说完程章奋起扑过来捂住我的嘴,以眼神示意,向右侧一直连续眨了好几下眼睛,眼神也飘忽不定的,我一时被他这奇怪表情所惑,待向他身后探头看去,就见那一连几日都杵在边上的黑衣人正目漏凶光地盯着我,这人是施为的儿子么?怎跟他神色模样九成九的像?
我看这人面色不善,知是可能刚才非议太子的话让他不喜,一时也用眼神跟程章交流起来,便一边挤挤眼睛,一边又努努下巴:“这人怎么回事”
他也眨眨眼又微微摇头:“不好说”
我连眨两下眼睛,表示嗯嗯知道了。
他却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哎,我真是太难了!
懒得跟他再打哑迷,一把拉下他的手,深深吸入一口新鲜的空气后向他埋怨道:“可是憋死我了,不让说就不说好了有甚大不了的!快起开!我头晕~”
我推了程章一下,作势躺下时又向那黑衣人翻个白眼。程章摸摸鼻子,笑说道:“小师妹好好休息,我与桑侍卫去谈一些事情。”
我因觉得疲倦,便点点头,躺下后很快就有了睡意,但不知什么原因感觉此番历劫醒来后,后脑和胸口时常隐隐作痛,因此虽我大部分时候确实在休息,可因受头痛和胸口痛的影响,睡得并不踏实,我也不知他们发现这个情况没有,因怕程章担心之下又来问一堆有的没的,便暗自隐下没有说给他知晓。
我因睡得不踏实,所以但凡大一点的动静,我都能隐约听得到,只是身体疲累得很,不愿打开五识去仔细辨别而已,便如这次,他们貌似又在厅堂里吵了起来,诸如此类情况从第四天起已经连续每日上演几次了,我权当做他们因担心我之病情而产生的争议,自不去管它。
可是随着越来越急的说话声,突然有瓷器砸地的清脆之声传来,我被惊得皱起眉头,很快,有人跑进来看我,我闻到是程章身上的橗子油脂之气,便又放松下来,却被他抚了一下我的昏睡穴。
但程章不知道,他点的昏睡穴于我只是隔靴挠痒,毫无作用。我因之前为了抵抗不变得魔怔,下狠手扎过自己很多银针,昏睡穴自是也被扎过,当日都不见被扎得睡着,何况比起我在心口扎的那两针,这已然是小菜,且我自醒来后,发现身上银针皆被取走,但我胸口那两根在受陆师兄一掌时,有一根被震飞,另一根怕是被拍入肺腑了吧?不然为何我时常觉得有针刺的阵痛感?
他点我昏睡穴这是想让我睡死么,他们有什么谈话内容是要避着我的?
我被激起探知欲,虽仍闭着眼睛,但将听觉提到极致,偏要听听他们说什么!
“你如此小心做甚,她如今这模样,还怕她听到不成?”
这是那冰块脸的话。
“你住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