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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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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筱晚的这串眼泪里面内容是很丰富的。

沈魏风有他的解释,苏筱晚没有解释,单是觉得难过,悲从中来,可不管怎么样,这两个人在这泪里面应该没有达成共识。

悲伤来得太突然,苏筱晚没有时间去思考,去分析,可能她想到了去年沈魏风对自己的拒绝,也许还有昨晚的会,说不定她母亲也在脑中又开始作祟,甚至她父亲的亡灵也在暗示,总之,这是一次高难度的无声的哭泣。

对于这么复杂的情感题沈魏风即便去把博士后弄到手也未必能解得开,他还不能感同身受苏筱晚这种身世飘零,那种她在所有的问题上都反抗过,却最终都归于无效的无奈,沈魏风的前半生基本是成功的,不管从哪个层面上去考量,他都是赢者,他的掌控感,他的稳定性大半都来自这里,所以他这时是弄不清楚苏筱晚的泪的,最多在最浅的层面上去心疼她。

就像苏筱晚的寻短见,其实说白了也是跟虚无感最后一次的对抗,可沈魏风的出现使她这次对抗又失败了。

这一点沈魏风倒是有点感觉,不是全然不知,但他不能容许苏筱晚这样惨烈地把自己给毁了,那样他的人生就会彻底崩塌,他已经把自己都交了出去,不管哪个层面的,可他也是要绝地反击的,而且他有九成的胜算,他相信自己,更相信苏筱晚,所以苏筱晚在恢复了一些理智之后能理解他的这种心情,想着为了他再等一等吧,只可惜这顿午饭又瞬间把她的虚无感刺激了出来,而这次沈魏风完全没了感觉,理解得非常浅。

沈魏风不知道苏筱晚的反抗和普通女人的反抗是不同的,她不会像个泼妇那样大叫大嚷,也不至于像乡野村妇似的上手动脚,更不会跟个小市民女人一般阴阳怪气,明枪暗棒。她的坦然和热情早在去年冬天的大雪里被冰封,转了大半个地球回来,她的心也只剩了一半,而后来的种种简直要把她消磨干净!她的缄默无言,缠绵病榻,或者硬着一颗心把唯一的一次缠绵说成苟且,或者带着求死的心半夜去听那些男人如何荼毒她,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是她的反抗?

当然她的反抗可不是来了冯村才突发的奇想,早在她小时候就有了,只不过那时候对手只有她母亲,但也是打不过的,她母亲有一颗比张爱玲还要冰冷而坚硬的心,但郁闷的是她终是在挣扎中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既明艳又动人,反倒成了她母亲教育成功的最好标榜。

她母亲是不相信什么遗传和基因的,她那刻薄的思维对这事的解释非常冷静:多少俊男靓女生下来孩子还不是不能看!天生的坯子再好也少不了后天的管束,没有家教的女人面目就是可憎!

青春总是疼痛的,成长中的失落不是生命的常态吗?

苏筱晚会这样安慰自己,可如今青春期什么的早过去了,她已成年,做得了自己的主,但与自由相伴而来的虚空是她所不曾料想过的,她在一番抗争之后才发现,自己又成了残兵败将。

而沈魏风毕竟是男人,最在乎的是输赢,不好理解苏筱晚这种精神上的荒芜感,不知道在一片衰草哀哀的原野上重建一片森林有多难!

不过,到了最后沈魏风还是明白了,就是明白的有点晚。

可只怪沈魏风领悟力跟不上似乎也有失公允,这件事上苏筱晚也是成年人犯了天真病,她本能地秉着国外的那种思维模式,以为再怎么爱也是你是你,我是我,你我都是独立的个体,把上帝说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骨这事全忘了个干净,也完全没弄明白眼前这个中国男人的爱情是你是我的的这种心理建构。

谷瀱苏筱晚哽咽着,勉强地吃着午饭,此时这无声的哭泣真是宛如一柄刀子,深深地剜在沈魏风的心上。

他抬起手轻轻给苏筱晚抚去一片泪,可接着又有泪滚落下来,苏筱晚连抽泣都没有,人就静静地坐在他对面,双肩不晃,喘息平稳,就是一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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