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寻她

傅斯年前两天确实给苏年去了电话，因为傅斯年的妈妈来电话，说之前给爷爷寄的鱼油和钙片快吃完了，还有傅母喝的红参也快没了，让傅斯年再寄些过去。

傅斯年刚开始并不知道傅母说的东西，后来才想起，应该都是苏年给寄的，前两年爷爷摔伤了，后来医生说钙流失严重，当时苏年跟着傅斯年回的上海，在医院忙前忙后跑了两天。后来回南京后，苏年在网上找了鱼油和钙片说是效果很不错，问傅斯年要不要给他爷爷寄些过去，傅斯年当时直接给了苏年自己家的收货地址，所以那些东西都是苏年买的。

他一直以为只买了那一次，可是傅母说，这两年半的时间，都是定时往家寄营养品，营养品有爷爷的鱼油、钙片，傅妈的参茶、虫草，傅爸的茶叶。有时候还有应季的围巾、衣服！

傅斯年听到这些，刚开始挺生气的，苏年一直送这些东西给他的家人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告诉他，后来他想，也许苏年告诉过他，只是他没在意，而且一个下属对自己家人都比自己上心，他有什么理由去气别人，所以傅斯年后来气都是气自己。

傅斯年给苏年去电话，一直关机，发了信息问东西的牌子也没有回信息。

傅斯年让母亲拍了那些东西的牌子，他在网上搜了，代购的很多，但是不知道真假，也没敢直接下单。

那天晚上到家，他又给苏年去了电话，这次居然打通了，当时苏年是给妈妈视频，刚挂电话，正准备收拾去大理的东西。

“苏年，你是这么不负责的人吗？”这是傅斯年接通电话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话，把苏年紧张的情绪，一下子降到冰点。

后来两人的对话，就是关于工作交接的事情，最后挂电话的时候，“那个，苏年，你以前给我爷爷和爸妈寄的东西，是在哪采购的？交接给谁了？”傅斯年的话其实后面说的是没有什么底气的。

苏年很想说，她交接工作做的很细致，就连他的私人事宜，都列出了表格清单，发给了人事和他的未婚妻芳琳，但是苏年不想再解释，那样只会让苏年觉得自己更可怜。

“给阿姨寄的东西不是在网上买的，是我找的大学同学，她嫁到澳洲，平时做代购挣点钱，我把她的联系方式发你，还有，我稍后发个文件给你，里面也许有你以后会问到的问题。”苏年。

那晚苏年因为这通电话很生气，伺候人还伺候出错了？

所以她把笔记本等关于工作的所有东西，都寄存在了无锡酒店前台，包括自己的车子，第二天直接飞了昆明，来了大理。

因为胜意的单子拿下，晚上秦明坤带着大伙去聚餐庆祝了，傅斯年在办公室坐着，既没有去聚餐，也没有跟陆芳琳约会，更没有回家。

他的电脑桌面上是那晚苏年发给自己的一个表格，里面有关于自己的一切内容，关于他办公室里所用物品的采购；关于他家人东西的采购时间和方式；就连他家里所有保修单存地点放都有标注，这个表是交接给谁的？是给自己的助理？还是陆芳琳？若都不是，她做这个表又要交接给谁？

傅斯年的手指一直在敲击桌面，他的心，有些乱。

或许因为这个表，或许因为她受伤。

他想给苏年去个电话，问问她的情况，但是，上一次他们通话，是不怎么愉快的。在纠结的时候，有敲门声，应声进来的是陆芳琳。

“斯年，你吃晚饭了吗？”陆芳琳。

“你怎么来了？”傅斯年。

“你晚上说有工作忙，我就给老秦去了电话，他们都在聚餐，说你没去，我就想着，你大概是没吃晚饭，所以给你送来了。”陆芳琳拎着从饭店打包的饭菜。

“你吃了吗？”傅斯年。

“没有，我想和你一起。”陆芳琳。

“好，我们一起。”傅斯年把电脑关上，站过来，把饭菜打开，给陆芳琳拆了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