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除晦,踏尘

“小子，很不错哦。我很看好你。他们都在叽叽喳喳讨论的时候你还能沉稳的好好站在。还是来得最早的。待会儿跟我一起吃个饭吧。”

听到这话我有些愣住了，黎叔在这村里算得上名人了，据说他年轻的时候做过马帮七十二分会的副会长，后来因为一次与马匪的争斗中左腿被打断了，之后用楠木做了义肢。原本马帮想让他在本地的县城里挂一个副会长头衔的，但是他说没了腿他就再也无法跨上战马，跨不上战马就不能继续为马帮战斗了，这样的他不是完整的他。

就这样他来到了自己的故乡，做了这里的马帮的主管，也是因为这样，我们村的马帮驻地才会有这样大的规模，以至于有半个分会这般大小。还有一个独立的演武场。

见我愣住，德子拐了我一下，提醒说道：“黎叔，主动让你一起吃饭说声话。别哑巴。”

“哦哦哦，谢谢黎叔。”我连连点头哈腰，显得有些木讷。

“嗯！德子带他到你哪里住下吧。”

黎叔话不是很多，说的话还不一定有他吐出的烟圈多。说完就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德子领着我，向一间比起其它马帮厢房都要显得宽大好一些的厢房走去。

“你很幸运，来得早而且表现得不错，以后好好表现黎叔很看好你。”

德子语气沉稳刚毅，没有故意拉拢的意思更像是一种提示，又或者激励。

“谢谢前辈，我会好好表现的，还望您多多关照。”

“不用谢我，只要是马帮的人我都会关照。但是我要告诉你，千万不要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得到了夸奖就自满，黎叔眼光一向毒辣，但是也难免会看走眼。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嗯。”

嗯了一句之后我便不再多话，只是默默的跟在德子的身后。手里紧紧的捏着行李。

放下行李，德子便将我叫去马帮的澡堂里。

“小子！过来待会儿跟我去澡堂洗洗。”

“哦！”

“洗干净些！”

“是。”

“洗完之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再洗了，也有可能再也洗不了了。因此这次洗澡，也叫除晦踏尘。”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跟在德子身后脑中闪过很多很多，太多太杂现在已是记不清了，也许是害怕，看不清前途的路谁人不会迷茫呢？又或许是不舍，不舍这平凡的村庄，平凡的一切。

“拿着这些衣物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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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子从一旁的一堆白色衣物中拿过一套递给我。澡堂很是宽大，将衣物褪去我小心翼翼的将衣物故意放在远离众人的衣架子上。因为那黑龙刃我不想也不敢让人知道它的存在，以免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小兄弟，你很特殊嘛。黎叔既然单独将你叫去，还安排你住在和我们这些新人不一样的地方。不会是有些关系吧。以后可得好好关照我们这些苦命人啊！”

我刚进来不久，便被一个同一批次的高个子打趣。

“是啊，是啊，大家以后都一起出入生死，小兄弟要是可以，照顾我们一下啊。”一个三十来岁的壮汉也附和起来。

这人我有映像，曾经和二叔一起做过方家的短工，叫马蛋。

“身上若无千斤担，谁敢以命博明天啊，同时苦命人，小弟还望各位大哥多多照顾勒”

“小兄弟，来这是俺好不容易从县城里搞到的桂花油肥皂，来。一起用吧！”

“这不太好吧！”口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心里在怎么能不想用呢？要知道当时大多数人洗澡都是用一些特殊的植物的草木灰搓洗的，马帮这里虽然有肥皂但是却是动物油皂，能用上肥皂，而且是桂花皂那是一件多么令人开心的事啊。

“没事，大家以后都要一起出生入死的，就一块肥皂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