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把酒言谈昨日事
有手腕有魄力,革新的政策只能是由他来做。
天承帝做过很多种试想。
传位宸王,以他的性情只怕大启就要加速灭亡了。
若传位信王,他虽没有宸王的暴脾气但他在政事不懂变通,远不及他在琴棋书画上的造诣。
简单粗暴一点定义信王,就是平庸。而且天承帝有理由相信这个儿子要是当了皇帝肯定没几年就会开始无心政事只顾享乐。
其他皇子……就更不行了。
要是桓王的双腿没有残疾,他又哪里用得着如此苦恼?
苗公公长叹一声,只觉得那份遗诏有些烫手了。
“但愿殿下吉人有天象,早日平安归来才好。只是……”
苗公公是真心祈祷梁鹤祯能平安归来,这样他也就不用纠结了。可凡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不是?
“王爷,恕老奴大胆,有句话还是得说。若是皇长孙殿下真的出了事,而皇上又……大启必定大乱,还请王爷早日拿出章程早做准备才好!”
皇帝对苗公公还真是推心置腹了,糊里糊涂大半辈子的天承帝到了迟暮之年却聪明了一会。
他预想过将来发生的很多种可能,所以他将自己的身后事全都交给了苗公公。
包括兵符和玉玺。
天承帝想过有一天梁鹤祯若是被人谋害了,那么没有合适的继承人大启必定大乱。所以他留给了一句话给苗公公,若是他和储君皆身亡,那么大启的将来就由桓王来决定。
这话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说只需要桓王来定这个皇位继承人,而苗公公就配合盖上玉玺就成。
苗公公想到这里就老泪纵横,皇帝是真的信任他和桓王。
桓王拍怕苗公公的肩膀:“我明白。”他说这话用的称呼是我,不是本王。
天牢里,桓王给信王倒上一杯酒:“我记得你最喜欢的就是秋露白,这可是我珍藏的五十年陈酿。”
信王看着面前的酒杯,那醇厚的酒香已经钻入鼻腔。他忽然有些恍惚起来,上一次跟桓王这样对饮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难为兄长还记得我的喜好。”一口秋露白入喉,他思良多。
“有酒无菜,兄长这也太抠门了。送行酒都有了,还差给兄弟一顿断头饭吗?”信王笑着说到,内心不起波澜。自己的结局已经注定了,还能起什么波澜?
桓王却是面色一凝,随即轻叹:“你可悔?”
信王拿过酒壶再给自己倒了一杯:“兄长以为,若是昨晚卫城军没有回援,那么我的命运会如何?”
宸王会不会放过其他兄弟他不知道,但作为跟他竞争过的自己还有皇长孙,他是绝对不会留着他们的性命的。
桓王摇摇头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些傻了。
“你跟我说句实话,父皇的病情跟你究竟有没有关系?”
做了的事就是做了,没做过的事他也不会什么锅都想往自己身上背的。
“这件事我十分确定,我没有下手,宸王也没有。正是以为这一点,所以昨晚我才劝住了他收手。我们都一样,虽然都觊觎皇位但我们都没有想过对父皇下手。”
信王将自己的猜测都说了出来,即使自己性命不保但他并不愿见大启江山落入旁人之手。
“鹤祯他……我很抱歉,但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可惜没有后悔可言,对他……我是真悔了,但也来不及了。”信王不知不觉已经饮下数杯秋露白,脸色微微发红起来,连眼圈都红了。
桓王沉默了良久:“煦熙,你今日这番话或许会救了你的命。你且放心,在父皇醒来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你。等父皇醒了,我也会如实禀报,尽量替你周旋。”
离开天牢的桓王心情更加沉重了,他们要面对的人究竟是谁到现在竟然无迹可寻。
究竟是谁给父皇下的毒?
御花园,桓王深陷在自己的思绪里神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