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7 章 第257章
,就能把他们吸引过来。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再聪明,也不能今天修典籍,明天去打仗,后天谱乐曲,大后天变法律,下个月写史书,再下个月种粮食,明年去治水。为君之道,在乎用人。”
谢涵若有所思,拱手道:“谢太夫人教诲。”
“谈不上教诲,温留君客气了。”姜云容撩开帘子看向窗外,看着她治理了三十年的国家,“有些想法,不多说点给人听,若干年后,又要谁还会记得老妇呢?”
三日后,队伍抵达召都悬钟。
谢涵此人,说来也是气人。说拦着姜云容半个月罢,他过半个月就以祝赵臧继位之名,把姜云容捎进召国;说带姜云容入悬钟罢,他还要提前修书给赵臧说明。
别人想让他做间谍,他非要光明正大。
赵臧简直要给他的无耻气笑了。
所幸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东市的断头台朝南,南离火,焚尽魑魅魍魉、孤魂野鬼。谢涵的马车路过东市时,离断头台还有数十丈距离,仍能闻到一阵血腥味。
姜云容端坐车内,表情纹丝不变,倒是她的贴身宫婢看一眼窗外,忽然跌倒在地,惊慌失措,“公主,司空大人府被封了。”
“也是他们有此一劫。”姜云容扶起她,淡淡道:“权力更迭,古来如此。”
等到马车停于宫门口时,接引小侍早已等着了,“君上说,太夫人和温留君舟车劳顿,风尘仆仆,他已经准备好洗尘宴了。”
没有缟素,没有默哀,那么君上只能是召侯鞒。
谢涵和应小怜对视一眼,他还以为会是赵臧派人来接他们呢。
这人啊,最经不得念,才这么想着,不远处拐角绕出一众人来,簇拥着个龙行虎步的男人,他脸庞如刀削斧凿般坚毅锐利慑人的鹰眸从不流露出一点多余的情绪。
如此标准的外貌描写,可见是江山妩媚美人谋中稳坐男六的赵臧君了。
“祖母安好。”赵臧披着一件黑色斗篷,发髻上束了玉冠,垂下两条黑色缨带,冷不丁,谢涵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成年的霍无恤,一瞬间心思翻涌。
只是再细看一分,那眸子不是琥珀色的,眉毛与瞳仁都极黑,点墨一般,脸部线条极其锋锐,颧骨偏高,冷峻有余,英气十足,却少了一分俊俏。
他们这些西北国家,与狄戎合住,都喜欢黑色。
谢涵心中撇了下嘴,赵臧已看向他来,他扯了扯嘴角,“一别近载,温留君风采更胜往昔。”
“召太子殿下亦然。”观其装束,谢涵已知对方晋封太子了。
那接引小侍看看两边,道:“殿下,君上命奴婢接太夫人与温留君接风洗尘?”
“君父病体未愈,怎么能这样操劳?”赵臧猝然皱起长眉,“你服侍君父,竟然不知道顾惜君父玉体,给孤拖下去。”
说完,客气对召太夫人与谢涵道:“君父身体不便,有事儿子服其劳,便有孙儿代为招待祖母和温留君了。”
徒留那内侍嚎啕哭喊得被抓下去。
姜云容浑似感受不到这风起云涌,含笑道:“好极,是该让你父亲好生歇息歇息。”
一众人随赵臧来到食室,火炉烧的正热,业已饭点,赵臧道:“祖母与温留君定是劳累,今日一切从简,早些歇息,明日再行洗尘宴可好?”
“老妇正有此意。还怕说出来惹太子多思呢。”姜云容掩唇笑道。
坐下后,赵臧先向姜云容请罪,“祖母容禀,孙儿在外,听闻君父病重,心中担忧,擅自离开封地,请祖母恕罪。”
“孝顺的孩子。”姜云容慈祥道:“你君父都不怪你,老妇还要多说什么呢?可见你做的是对的。”
赵臧这才起身,开始叙说了他来到悬钟后的事。
他侍奉召侯鞒汤药,却有大臣不敬,召侯以为自己命不久矣,立他为太子,他深感君父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