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争执
重视,她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无论是琴棋书画抑或是诗词歌赋都要做到最好,凭着才名,在王家搏出另一条出路。
即便如此,面对姨娘们的刁难,她始终习惯慎言和隐忍。
这一次退婚与徐夫人针锋相对,她心头发憷。
转念想,这可是宁瑛的吩咐,王婳裳顿时深吸一口气,抬起头,面色坦然地看向徐夫人。
她态度不卑不亢,不仅没有歉意,还直接下了逐客令,“徐夫人所言不差,晚辈的确好全了。有劳你今日探望,若无闲事,便请回吧。”
“你——”
徐夫人万万没想到“宁瑛”敢这般与她说话。
她恼怒非常,碍于这是宁府,不好发难,只得将茶杯往案几上重重一搁,咬牙问:“瑛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合着我这个长辈不该关心你?”
宁夫人也被女儿的态度惊到了。她站起身,慌忙,“瑛儿!怎么跟徐夫人说话的?徐夫人是你以后的母亲!”
“我的母亲只有一个。”王婳裳默默望向宁夫人。
宁夫人恨不得扳着王婳裳的肩膀把她摇清醒,一字字道:“瑛儿,你不久便要嫁给澈亭,此回你病了一场……给病忘了吗?”
王婳裳道:“我正要说此事。”
她抬起一双水莹莹的杏眼,冷淡地望着徐夫人,“从今日起,宁徐两家婚事作废。”
“宁瑛!”宁夫人终是怒了,呵斥道:“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只有她这个当娘的知道,宁瑛有多喜欢徐澈亭,有多想嫁给他。
徐夫人气得脸色胀红,抬手拍自己胸脯顺气儿。
王婳裳并不在意徐夫人,她只对宁夫人道:“难道母亲觉得我嫁给徐澈亭会美满幸福?你可知,那徐澈亭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我还未嫁,他却在碧水湖别院豢养外室!”
宁夫人怔愣不已。
她愕然看向徐夫人,“可有此事?”
徐夫人倒是听徐澈亭提过。
当时徐澈亭语焉不详,她并未放在心上。这会儿听见,犹如一盆冷水,兜头将她的气焰瞬间浇灭。
徐夫人磕磕绊绊地解释:“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寻常,你若介意,回头让澈亭把人撵了便是。瑛姑娘,旁的莺莺燕燕只是露水情缘。我儿与你自幼相识,他终究是心悦你,认定你……”
“徐夫人。”王婳裳冷冷打断。
她神情严肃,抬眼道:“你敢说你也认定我吗?”
宁夫人问:“瑛儿,此言何意?”
“母亲,你有没有想过,徐家原本一直不同意这门婚事,为何突然在一个月前改口答应?”
“……为何?”
王婳裳冷冷扫了眼徐夫人,“因为徐澈亭年纪到了。”
徐夫人闻言,浑身一僵,慌乱的右手差些拂落案几上的茶盏。
王婳裳沉声道:“按我大元律例,女子年十八以上至三十不嫁,五算。男子二十六以上至三十五不娶,十算。四十无婚配者,其父母有罪。”宁瑛还差一年不急,可徐澈亭再不娶妻,朝廷会向他家征收十倍的税收!徐家无人经商,除了徐澈亭每月俸禄,根本禁不住无底洞般的罚款。
她直言不讳,倒让宁夫人也回过味儿。
“没猜错的话,方才徐夫人是不是跟母亲提出,聘礼最好从简?”
宁夫人颔颔首,看向徐夫人的眼神也变了,“不错。”
徐夫人干巴巴地辩驳,“瑛姑娘,你这般揣测是何居心?要知道,我儿乃京中出了名的青年才俊,想嫁他的人不知凡几!就算他急着娶亲,作何偏偏选你?”
“当然是因为我的家世。”
王婳裳作为旁观者看得真切,“父亲乃御史大夫肱骨重臣,母亲背靠外祖一家巨富商贾,哥哥战死边关忠勇无畏,我乃府中嫡长女,且与徐澈亭清莹竹马。放眼整个京城,徐家要想娶个最有用的正妻,有谁比我更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