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谁的记忆

奥兰多感觉十分的混沌，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在哪里，要去做什么。没有了五感，却有着模糊的感知。

朦胧中，似乎是为了什么，奥兰多开始用力，却不知是在怎样的用力。

渐渐的，奥兰多恢复了自己的第一个感觉——触觉。奥兰多只觉得有风从自己的两侧吹过，还有身躯碾过杂草的感觉。

突然，翻滚中的奥兰多似乎撞到了什么，奥兰多只感觉整个身体都如液体一般将其包裹。

蠕动，渗入，吞噬。这似乎是一种本能，刻印在灵魂深处的本能。

似乎过了很久，奥兰多发觉自己的五感似乎恢复过来了，他茫然的睁开了眼睛。

天空是灰暗的，空气中漂浮着灰黑色的余烬，不知是什么燃烧后留下的。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息，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

奥兰多站起身，环顾四周。

身后是一片灰绿色的小树林，但是每一棵树木都是细小而又歪斜着的，脚下的草则是灰黄色，似乎一切都如蒙上了一层灰色薄纱一般，仅能勉强认出原本的颜色。

奥兰多静静地站在原地，寒风吹过自己的身体，却不觉得寒冷。

奥兰多低头查看自己的身体，有些发黄的肌肤，不算茂盛的毛发，还有健全的人形，只是没有衣物。

“我是，什么？”奥兰多困惑的思考着。

不远处传来了车轮碾过石头的声音，奥兰多抬头望去，一队车队正从不远处经过。

奥兰多望着车队经过，然后向他们走了过去。

随着奥兰多的走近，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所有的生物都警惕的看着走近的奥兰多。

这时，奥兰多注意到，整个车队除了拉车的牛兽都是人类，但他们面黄肌瘦，衣着破烂，甚至也有没有衣物的人，就连牛兽也十分的瘦弱。

他们对着奥兰多发出了询问，那是一种奥兰多自己从没听过的古老语言，但是奥兰多却能知道他们的意思：“你，是人族吗？”

虽然奥兰多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就是是什么，是谁，但他还是用相同的语言回答道：“我是。”

他们似乎送了一口气，让奥兰多来到了车队边。

奥兰多看着领队的干瘦中年男子，开口询问：“这是哪里？你们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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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看了看奥兰多，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你们帮忙拉车，我可以带你一起去。”

这时，奥兰多才注意到，牛兽的唇角已经溢出了白沫，而自己却是整个车队中看上去最健壮的人。

于是奥兰多答应了下来，一边拉着并不算很沉的车，一边和领队交谈。

“我们城镇的神灵死于和外来神明的交战，外来的神明残暴的折磨着我们这些原本的人类奴隶，我们则是在那之前就逃离了出来，才没有落得那生不如死的结局。”

随着奥兰多与中年男子的交谈，奥兰多得知了很多的信息。

虽然看不清天色，也没有计量时间的工具，但是中年男子停了下来，他开口道：“我们在这里歇一下吧。”

众人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奥兰多见状，也停了下来。

中年男人掀开车上的灰色破布，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一袋肉干，发给了众人。

“没有水，凑合着吃吧。”中年男人舔了舔嘴唇，咬下一口肉干。

奥兰多接过肉干，没两口就吃了下去，再看其他人珍惜的一口一口吃着，就知道似乎食物并不容易找到。

歇息了数刻，众人继续开始赶路。

一路无话。

天黑了下来，但依旧有一层挥之不去的灰色。

折下一堆树枝燃起篝火，众人都躺着睡了下去。

奥兰多虽然躺了下去，但是他发觉自己似乎并不需要睡眠，而且也不需要进食和饮水。

“这些人，一天都没喝水了。”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