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庆虎街
家的恩人,就给咱睿儿取一个吧。”成大义抱着孩子乐呵呵地帮衬,原本凶神恶煞的眼神落在王氏的身上,居然也能有三分温柔。
孟望舒见夫妻两人都开了口,定是推辞不掉,便认真地想了想:“生于乱世,对这孩子和你们一家人来说,活下来属实不易,取一宁字,愿乱世护佑人安宁,家安康,便叫成佑宁。”
“佑宁,佑宁,我们睿儿有名字了!多谢大小姐赐名!大小姐今生今世的恩情,没齿难忘!”
孟望舒扶着堪堪落泪的王氏,又笑道:“嫂子莫哭,若是这孩子日后添了个弟弟或者妹妹,还能叫成佑康呢。”
说罢,一屋子的人都乐起来,只余王氏依然涕泪不止。
迈出铁器铺的门后,天色已像水墨画一般,孟望舒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一眼,王氏正在为成大义擦去满脸的汗,随后接过了那孩子喂米粥,成大义只看着自己的媳妇傻笑,灯影昏黄中,孟望舒只觉得自己仿佛在哪儿见过这个模糊的身影,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也就作罢。
夜风偏凉,本应该随着暮色渐渐冷清下来,庆虎街上的夜市却喧闹依旧,白天未开门的酒肆瓦舍全都派了姑娘在门口摇手揽客帕,更有在街上流水表演吞剑喷火的杂耍班子,说书的唾沫横飞,算卦的掐指眯眼,好不热闹。
孟望舒肩挑一盏金粉藕花灯,也给绯樱挑了一盏,是圆圆胖胖的兔子花灯,留青死活不要,快步走在两人前面,不愿搭理。
“这位公子,我看你印堂高亮,定是有福之人,这位小姐又貌若天仙,两人啊实属天作之合,我这刚巧!有一个顶合适小姐的东西,您要不赏脸看看?”大街上人来人往,留青又走得快,孟望舒和绯樱两人早被小摊小贩看上,还误以为是一对小相好出来夜游玩乐。
孟望舒也不反驳,边走边拉起绯樱的手,假装情意款款道:“那要看是什么东西,配不配得上我家樱儿。”
“哎哟,您这话说的,”那小贩见有戏,忙从一个锦囊里掏出东xz在袖子里,“街上人多眼杂,我领您去旁边的巷子里,借着月色,那才叫漂亮!”
两人倒也不怕,一个小贩,绯樱随随便便都能撂倒,便跟着走了进去。
小巷子里的人骤然少了不少,只有匆匆忙忙的店铺伙计偶尔穿行。那小贩倒也直爽,从袖子里掏出来一片与手心大小差不多的,莹白流彩的鱼鳞。
孟望舒皱眉,依照这鱼鳞大小来看,寻常大鱼绝不可相提并论,鳞片又如此绚丽夺目,孟府怎么可能从未发现过。要知道,重溟海内,还不曾有孟府不知道的鱼类品种,若不是仿鱼鳞制品,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哟,倒是个没见过的稀奇玩意儿,是鱼鳞吗?”孟望舒一脸感兴趣地凑上去仔细看,鳞片的表面覆有一层坚硬的闪光质,在月光是投射下呈半透明的状态,边缘有微小的卷曲,像花瓣的自然弧度,整体来看,又是一个规整的菱形。
“这您就不知道了吧,这可不是鱼鳞——”那小贩故意卖关子停顿了下,见两人都好奇地看着他,这才老神在在地开口,“这啊,可是人鱼麟!”
“什么!?”孟望舒大骇,这崇阿,除了孟府专门负责人鱼的人和自己,居然还有别人知道人鱼的存在吗?
“这可不能胡说,人鱼不过是传说之物,你这不过是拿贝壳雕制而成,想卖个好价钱,倒也不必如此糊弄人。”
见孟望舒不信,那小贩气急地掏出来一个布袋蹲下,扑簌簌地倒出来十几片异曲同工的鱼鳞,指着地上这一堆冲孟望舒挑衅:“谁家手艺能有这么好,雕贝壳也能雕得如此巧夺天工,十片如一?”
见孟望舒愣在原地,又忍不住得意洋洋地开口:“这!就是人鱼鳞!我可是还差点逮到了那条人鱼呢,呸,都怪我心慈手软,没一刀砍下他的脑袋!让他拼死从我的网里挣扎了出去。”
一刀砍下脑袋......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