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海宝会(1)
“咳......咳咳......我还在这儿呢。”孟苍清看着自家小妹霎时红了脸,忙憋着笑解围。
“那我又没说错,我是要我的宝贝呀,”木宇麟一本正经地拿过那串砗磲佛珠,因为玉化的缘故,与玉的质地相仿,触手莹润,光滑细腻,每一颗珠子都饱满正圆,色轻透光,戴在手上不多时便与体温相融,蓄元养气,“望舒给我挑了好久的,我必然万分珍重。”
孟望舒见他带好了,也不答话,低眉咬着唇站着,难得娇羞怯怯,一张脸红霞满布。
“舒儿,别呆站着了,别人不知道,大哥还不清楚吗,你与阿麟自幼相识,心意相通是桩美事,”孟苍清拉过自家小妹坐下,看了一眼木宇麟,端得是一副如松,玉骨天成,“可凡好事都急不得的......阿麟年龄与舒儿相仿,翻过年关是快要二十了吧?”
“夏历五月十八,恰逢春暖花开,便是我木宇麟行冠礼之日,也是我木府......”顿了顿,木宇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掩着笑意,声音也低了些,“也是我木府向孟伯父提亲之时。”
“阿麟!说......说什么呢!不知羞!”孟望舒坐在孟苍清后面,捂着脸将头靠在大哥肩膀上,声如蚊蝇。
见她如此,孟苍清畅快地笑起来,冷风入肺,沁得人五脏六腑都爽快起来,心情开阔,眉目舒展,连脸色都比之前红润起来。
在亭外候着的宁馥放心不下,借着进来给孟苍清倒茶之由开口:“喜伤心,怒伤肝,思忧伤脾肺,公子今日出来得够久了,外面天寒,还需回去静养才是。”
孟苍清收敛了唇角,看着棋盘上生死未定的黑白两子,与对坐的木宇麟遗憾道:“黑子柔中带刚,步步有营,我知道是阿麟你让步于我,下次,下次有机会,一定再多指教。”
“大哥说笑,白子才是来势凶猛,以天为谋,以地为局,指教不敢当,只求大哥身体康健,再于棋盘厮杀。”木宇麟站起来行礼,目送宁馥面无表情地搀扶着孟苍清向花园深处的院子里走去。
孟望舒坐在原地,早已习惯她这幅样子。宁馥跟了孟苍清十二年,从他八岁那年犯心疾遣散了所有家仆,院子里突然闯进来这么个洗衣房里的十四岁丫头开始,谁都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让大少爷没有把她赶走,但这一留,就是十二年。当年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已经到了花期半萎的二十六岁。孟府念她辛苦,给她寻过不知道多少个好人家,但是宁馥自己不愿意,且她照顾大少爷的心血人人都看在眼里,十二年里阅尽医书,吃穿照料全是她一人经手,打心眼里谁也舍不得让她走,虽然宁馥与孟苍清一样,与人交往甚少,但孟府上下都称她一声宁姑娘。
似有风起,惊起枯枝上打瞌睡的花雀,木宇麟站在孟望舒面前挡着风口,“望舒,园里清寒,我们也出去吧,免得你着凉。”
“嗯。”这么一说,孟望舒抱着胳膊才发觉自己的手已经凉得像棋盘里未收捡的墨玉棋子。
木宇麟见了,伸出那只带了砗磲佛珠的手道:“要不要当成暖炉暖暖?”
孟望舒耳尖被风吹得发红,嗔怒似的拍了那手一下,“快回室内啦,你这手还能有我表姑姑的暖炉暖吗?”
两人笑闹着离了花园,谁都没注意到花园小径深处,那双隐藏在枯树后面的眼睛。
孟府的海宝会如火如荼地准备着,凡是有孟家家印的店铺外面通通贴了告示,人们的茶余饭后离不开孟府,姑娘们的闺中密话离不开历年海宝会上的孤品,就算是不识字的乞儿也知道,有一户孟姓人家,要开个什么会咯。
“听说了吗,孟家这次的海宝会全是连重溟国君都求不到的宝贝!”
“你这不是废话吗!孟家哪次的海宝会上不是珠宝连城?”
“嗨,这有什么,全重溟的珍宝都被孟家吞了谁不知道,我倒是有小道消息,听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