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心动
暖暖。”
扶桑端着热水跟在身后,进了屋就拧了帕子伺候徐衿元擦手。
重新换了一双干爽的鞋袜,徐衿元把腰间的荷包取下来放在了妆奁旁,一边摘头饰一边问道:“鱼脍都备好了吗?”
“备好了,我瞧过了,都是新鲜的。”扶桑取来一件素色的外衫,伺候着徐衿元穿上。
“是吗,是瞧过了不是尝过了?”徐衿元拿下头上最后一支金簪,转身朝着纱帐后走去,“小馋猫,快去把鱼脍端过来。”
“是,婢子这就去。”扶桑吐了吐舌头,连忙到小厨房里将摆放多时的鱼脍端了上来,“娘子,鱼脍来了。”
“端过来吧,放在佛像跟前。”徐衿元屈膝跪在了蒲团上,“再去把经文拿过来,我要念两段。”
绿萼早就把经文备好了,现下见徐衿元要,便将经文交给了扶桑。
徐衿元读得虔诚,绿萼拉着扶桑退到屋外,轻轻的掩上门,不再打扰。
这一夜,徐衿元睡得不太安稳,导致她第二日起来时人也懒懒的,没甚精神。
扶桑进来伺候她梳洗,不自觉的就说起了昨夜发生的一桩大事件:“娘子,听说在昨夜的上元灯会上,新平县主叫贼人给掳走了。”
徐衿元顿时来了精神,“你听谁说的?”
“此事今日一大早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知晓了,京兆府和大长公主府的人找了一宿呢。”
“那可有找到?”徐衿元坐在镜子前,望着镜中扶桑的脸。
扶桑重重的点了点头,“找到了,据说昨夜新平县主被掳走时,一个小郎君追着去了,今日天还未亮,城门一开就将县主送回来了。”
“小郎君?”徐衿元越发好奇,“是谁家的郎君?”
扶桑摇头,“不知,他把新平县主送回公主府就策马离开了,连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哦?这倒还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徐衿元很是赞赏此人的品行。
摘星阁内,徐清元正焦急不安的来回踱步。
“娘子。”水仙四处打量了几眼,跨进屋内掩上了门。
见她回来,徐清元眉欢眼笑的迎了上去,“你可算回来了,如何,可有打探清楚?”
“是,婢子都探明白了。昨夜您撞见的那位郎君确实是靖海侯府的葛连,葛小郎君。”
“原来他就是葛连……”徐清元喃喃自语,忽又攥住水仙的手,急切的问道,“那……那他可有说亲?”
水仙摇头,“未曾,葛小郎君与您同是永泰九年生人,今年才将将十五岁,还未到说亲的年纪呢。”
一听葛连还未说亲,徐清元喜出望外,“他还未说亲,太好了,没说亲就好。”
眼见她一副深陷其中的模样,水仙犹犹豫豫的问道:“娘子,您不会真喜欢葛小郎君吧?”
“男未婚女未嫁的,为何不可?”她一脸的理所当然,拉着水仙在桌边坐下,“你快与我说说,他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
高门贵族的小郎君平日里的爱好,哪是水仙一个婢子可以随意探听到的,可对上自家娘子期盼的目光,水仙还是努力回忆了一番,“这……婢子听闻葛小郎君文采极好,平日里应当喜爱诗书吧。”
“诗书……”徐清元回头瞧了瞧自己屋内的摆设,都是些小娘子喜欢的玩意,与诗书字画毫不相关,“快,去把阿兄送我的那些字画拿来挂上,再备上一些笔墨纸砚,我要念书练字。”
“是。”水仙无奈,只得吩咐下去。
徐清元每日里都把自己关在房中埋头苦读,这可把徐广吓坏了,一连差人去看了好几次,只是每次仆童都来报,说六娘确实在屋中读书写字。
为此徐广还笑话她,说她比那读书人还要刻苦用功。
她就这么废寝忘食的练了半个月,终于在某日找到费氏,试探地说起了她这半月来努力念书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