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京
徐衿元蹙了蹙眉,她并不记得父亲有姓荀的友人。
“你阿姊可还说了什么别的?”
扶桑摇头,“阿姊知之甚少,我说光知道姓氏也寻摸不到东西,便托阿姊再帮我打听一下东西是从哪儿送来的,知道地方就好。我阿姊应了,方才找到我说东西是从扬州过来的。”
也难怪她过了两日才来回话,想来她阿姊探听这消息也不容易,定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徐衿元从小匣子里拿了两支银簪给她,扶桑摆手说不要。
“又不是光给你一个人的,你收下,等回去再寻个由头给你阿姊。”
扶桑这才谢了恩,把东西收了起来。
想了想,徐衿元又从匣子里摸出一张银票给她,“这银票你拿去给你大兄,叫他跑一趟扬州,去打听一下有没有姓荀的人家,不管有几家,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是。”扶桑将银票收进袖袋,又怕东西丢了,紧紧的攥着袖口,“娘子,那婢子这就去叫大兄准备准备出发?”
“去吧,叫你大兄收全了消息就直接回京,到时候亲自说与我听。”
“哎!”
眼看着就到了要启程的日子,徐衿元望着变得空荡的内室,一时心下有些怅然。
她踱步至榻边,一抬眸便看见了那扇绣着九里香的屏风,这是她来楚州的第一年,自己绣的,彼时针脚还很粗糙,可她却说不出的喜欢。
绿萼一进门就看见徐衿元站在屏风前发呆,她心下了然,上前问道:“娘子,这屏风咱们要拆吗?”
“拆吧。”徐衿元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谁似的,“带回去留做个纪念。”
“是。”绿萼退到门口,抬手招了两个侍女进来,手脚麻利的将绣布给拆了下来,绿萼捧着叠好的绣布还欲说些什么,就见徐衿元朝她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徐家的车队在十月中下旬离开了楚州,徐衿元坐在马车里,听着马车外喧嚣的人声逐渐远去,她的心也渐渐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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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将至,十几辆马车缓缓驶过城门,朝着位于青雀街的定国公府而去。
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咯吱”的细小声响。
“吁——”随着马夫的一声长喝,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定国公府的大门口,“将军,夫人,到家了。”
话音刚落,一道伟岸的身影便走了下来,徐广站在马车旁定定的打量着面前定国公府高大的门楣。须臾之后,他才转身撩开车帘,从里面将费氏牵了出来。
还未等费氏站定,定国公府原本紧闭的大门忽然洞开,府内下人鱼贯而出,皆恭敬的侯在大门两侧。
“可是仲远回来了?”当先一人上前一步问道。
徐广微微躬身,拱手唤道:“大哥。”
徐石受了一礼,双手虚抬着徐广的肩膀将人扶起,“从收到你的书信那一日起,阿娘就日日等日日盼,今日总算把你给盼回来了。”
徐广被说的面带愧色,“叫阿娘担忧了,弟惭愧。”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话咱们进家门再说。”徐石略一摆手,揽着徐广的肩膀大步往府里走去。
路过徐谨时,徐谨这才上前唤道:“二哥。”
徐广亦点头回应:“三弟。”
兄弟三人在前头阔步而行,费氏带着徐衿元姐弟紧随其后。
进了府门,徐衿元用余光打量着府内的景致,与记忆里的稍有些偏差,远远瞧去似是比从前华贵了许多。
想来是府上娘子皆到了豆蔻年华,便着人装点了一番。
一行人面带喜色的到了松鹤院近前,还未临近院门,徐衿元便瞧见了候在门口的老太太等人。
老太太年近花甲,头发花白,手里攥着一串佛珠。
大伯娘李氏紧挨在老太太右手边,双手勾着老太太的臂弯。
李氏身侧则站着一位碧玉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