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欲加之罪,不患无辞
对,半晌,“但她执意用盗俪。这么烈的马,若真要测实我速度,不是应该挑更好驾驭的马?跑完整圈最为重要,盗俪难驯,不是增加了完不成的可能?”
“她是执意要用盗俪?有多执意?”
沈疾怔了怔,“倒也——总之我再三跟她确认过,她说她与烈性马投缘,无须更换。”
“也许这就是实话呢?”顾星朗动一动眉心,“说不好。有些事复杂,却被低估了;有些事简单,又被想得太复杂。先放着吧。”他转身向涤砚,
“两件事。让张玄几去相国府瞧瞧。再去折雪殿传个旨。”
阮雪音尚未走到清晏亭,便碰上涤砚正往这边赶。
“君上有旨,竞先生意外坠马,此刻正在相国府治伤,请夫人这就去看看。”
午时过半。
阮雪音入得相国府竞庭歌暂歇的客房时,大夫已经离开。房中除了她自己,再无第二人。
“人都被你赶出去了?”以纪家的稳妥周到,不会不安排婢子留守伺候。
“嗯。又不认识,我也没什么需要,何必一屋子干杵着大眼瞪小眼。”
竞庭歌坐在桌边剥瓜子。剥了一大堆,像是一颗也没吃。
“伤哪儿了?”
阮雪音也坐下,淡淡然看着她。
“瞧你这样子,完全不担心嘛。”
“你这不好端端坐在这里剥瓜子。有什么可担心的。”
“喂,”竞庭歌瞪眼,“我后背手臂全是伤好吗?还有,”还有腰以下那两瓣肉,疼死了,没法儿说。
坠马滚地摔全身,阮雪音瞧她表情,瞬间懂,扑哧笑出来,“那我瞧你坐得好好的,也没去躺着。”
“那不是——”她语塞,“不严重,还坐得下来嘛。”
“都是擦伤吧。”行动自如,可以坐不用躺,自然没伤到筋骨。
“嗯。被纪三公子千钧一发捞了一把。没摔着。人家腿坏了。”
“坏了?”阮雪音一惊。
“没,”竞庭歌摆手,“随口一说,应该不严重,最多也就是个骨折。”
骨折也是可大可小的。阮雪音静静看着她。
“你像是半分也不觉感激。”
“我感激啊。多谢他了。”
阮雪音继续看着她。
“哎得了。晚些我会去道谢的。”
阮雪音持续看着她。
“干嘛?你以为我故意的?”
“说不好。”
“喂,”竞庭歌义正严辞,“你知道我们赛马什么速度?又是沙地。稍微误差半刻摔断腿的就是我了。我傻吗?”
“我也这么想。但我冷眼瞧着,你如今比当年更有过之无不及,只要不是豁出性命,像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竞庭歌居然将这句话认真评估了一番,“不算错。”
阮雪音表情复杂。
“但这件事弊大于利。几乎没什么利。我没有大费周章的必要。沈疾是武将,纪齐看起来也是要走这条路的,摔马对他们来说太平常了,也伤不到哪里去。又不是杀人。”她说,“如果我刻意闹出这种程度的动静,去冒自己也会受伤的风险,多半是要取人性命,至少得废掉几颗子,否则不划算。”
她这话说得顺理成章毫无波澜。
阮雪音听得戚戚。
“你帮慕容峋争皇位期间,杀了很多人?”
竞庭歌再次认真评估,“也没有。实际死的比预想中要少。”
阮雪音眼中难得出现波澜。
“别这么看着我。自古夺嫡哪有不死人的?我已是将死伤控制在了小范围。那三年我费了多少唇舌,坊间传闻不少吧?都是真的。若不是想着少死人,我何必费口舌?直接打就好了。”
“直接打慕容峋赢不了。兵力上慕容嶙占绝对优势。上官朔中立。你只能费口舌。”
竞庭歌干咳一声,“那也。反正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