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世子醉卧街东头

天子的脚下是京城，那朝上的天子五更天敲钟上朝了，听取各位大人的谏言为国家的发展努力。朝下京城里的各个商贩也都开始活络起来，包子铺的蒸笼里已经散发出属于面食的清甜香气，货郎肩上的扁担已经蒙上一层薄薄的冷霜。

随着日头中升，各个本阴冷的墙角也开始焕发着生命的活力。只不过今天的墙角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今天的墙角里瑟缩着一个少年。

“诶哟，这里怎么有个人谁在这呀！”

“怕是城外逃来的难民吧，快走快走，要是死了，怕是晦气。”

“我看不像，这一身打扮，就是你我怕是都负担不起，何况一个难民呢？”不一会少年的身边便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们，人们议论纷纷，一时之间也没能拿出个主意。

“何不把这少年头抬起来看看。”包子铺老板站在人群的角落，拿着一个肉包子正吃的香甜。

“说的倒是容易，怎么不见你去呀！要是死了，不是晦气的很。”街东著名的长舌妇顶到，一时间众人倒也都是支持的很，唯恐少了一出戏看。

“呸，谁还能怕你不成，我去就我去，但是这少年要是有点什么，还劳烦大家替我作一个见证。”包子铺的朱老板将手中剩下的包子一口气塞进口中，鼓着两个腮帮子，将双手放在胸前的抹布擦了擦，便拨开人群向少年走去。

包子铺的老板本就生的壮硕，少年被抬起的面庞刚接触阳光便又被老板的影子给覆盖，看热闹的人们偏着脑袋想要一窥少年的真容，还未来得及看见，就见包子铺老板迅速地收回了手，哆嗦地站的少年的面前。

少年的头颅没有了支撑又低了下去，人们见此也具是吓了一跳，“老朱，可是死了？”之前呛声的妇人见包子铺老板这番模样，心中不由一紧，这不果真和自己猜想的一样。

“曹····”包子铺老板不及把话讲完，就见一旁花甲之年仍旧科考的穷酸秀才说道，“操？诶呀，朱大壮，你虽说不是读书人但你也不能说如此粗鄙之语呀。”

众人听见秀才叫出了包子铺老板的全名不由哈哈大笑，住在一个街坊数十年了，人们之间的感情自是丰厚的，包子铺老板也不恼，“什么粗鄙之语？酸秀才，我说那是曹家的世子。”

“曹家的世子？”

“哪个曹家。”

“你怕是傻了不成？自是城西的曹国舅家的世子，曹子文呀！”

众人七嘴八舌的倒是把少年的身份摸了一个透彻，许是阳光太刺眼或是人们议论声音太吵，少年竟悠悠转醒，脚步虚浮地向朱家包子铺走去，朱大壮连忙小心跟上，仔细伺候着唯恐伺候不周。

众人也就此算罢，接着去做手头上的事，开始经营各自的营生。朱老板赶在少年入座之前，用肩上的抹布擦了擦桌椅上不存在的尘土。

少年只要了一碗豆浆，一只包子，便打发了朱大壮去做生意，一个人坐在市井之中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就连朱大壮都开始怀疑，今天自己的包子之所以这么好卖是不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嫡仙的人物坐这。

自家的妻子已经在收拾卖完包子的蒸屉，朱大壮就靠着门前的廊柱看着少年发呆。

只见少年慢悠悠的放下手中吃到一半的包子，朱唇轻起，露出月白色牙齿，“过来。”少年见包子铺的老板望着自己发呆不由觉得好笑，心中思绪一转，话语中间充满戏谑的话味。

此时的老板是个不能自己思考的，就像那午夜破庙里的书生，被墙上的美人一唤，不由三魂失了七魄的走到曹家世子面前。

见此曹子文心中更是乐呵，从怀中掏出一方淡竹墨色丝帕，仔细地擦着纤细的各指，“在这做了多久的生意了？”

“回、、回世子的话，小民一家世代在此，卖些早点养活一家老小。”对方是个世子，又是个不太熟悉秉性的，听曹家世子一开口，朱大壮便吓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