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九九章
过经书一页,唐烟烟察觉到陆雨歇起身,并未抬起眼眸,“天已经黑了,不睡觉就继续坐在这里抄写经书。”
陆雨歇结巴道:“我睡、睡的。”哪个傻子会放着美觉不睡,而去抄写枯燥又乏味的经书?呵!
唐烟烟掀起睫毛,状似不解:“那你去干什么?”
陆雨歇羞涩得耳朵尖泛红,脚趾都腼腆得蜷缩起来:“洗澡。”
唐烟烟懵了两秒,像黑白陆雨歇这种人,通常不都是施诀净身?居然还有要洗澡的这一天?
她大大方方道:“快去快回。”
陆雨歇整张脸都红了,他慌张垂眸,低声道:“很快很快的。”语罢,立即闪身消失在殿中。
望着空荡荡的大殿,唐烟烟颇有些无语,倒也不必这么快。
佛经晦涩难懂,唐烟烟还没读几个片段,陆雨歇就脚底生风地回来了。
唐烟烟被突然出现的黑色身影吓了一跳,以及……这什么香味儿?目光缓缓定在陆雨歇身上,唐烟烟神色复杂,仿佛第一天认识真正的陆雨歇本歇。
“躺到床上去。”唐烟烟拾起佛经,命令陆雨歇。
“好、好的。”
头重脚轻地走到床榻,陆雨歇晕晕乎乎的,心脏扑通扑通,如同小鹿在撞。
他一板一眼地躺好,热血几欲沸腾。
烟烟她、她竟是要……
唐烟烟撩起裙裾,坐在床榻边:“你闭上眼睛。”
陆雨歇:闭、闭眼睛?烟烟果然好会哦!糟糕,待会若是显得他特别不会怎么办?失策,应该将烟烟的画册全部精心研究三四番的。
睫毛仓促眨啊眨,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陆雨歇全身绷紧,足底都弓了起来。
唐烟烟翻开经书,轻咳:“我开始了啊!”
陆雨歇睫毛眨得更加无措,这都开始了?那那就……开始吧。
他已经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了。
唐烟烟粉唇翕合,字正腔圆地念:“是道则进,非道则退。不履邪径,不欺暗室;积德累功,慈心于物;忠孝友悌,正己化人;矜孤恤寡,敬老怀幼;昆虫草木,犹不可伤。宜悯人之凶……”
陆雨歇:?????
莫非念经是前戏?
陆雨歇忍住颤栗的灵魂,耐心等待。
“苟或非义而动,背理而行;以恶为能,忍作残害;阴贼良善,暗侮君亲;慢其先生,叛其所事;诳诸无识,谤诸同学;虚诬诈伪……”
足足等了小半盏茶时间,陆雨歇被这经念得拔凉拔凉的。
他委屈地睁开眼:“烟烟!”
唐烟烟百忙之中觑他一眼:“干嘛?你睡你的,我念我的,别插话。”
陆雨歇薄唇颤动:“我、我们,不一起睡吗?”
唐烟烟到现在都没觉得这个“睡”字有何不妥,口吻极其自然:“我不睡啊,我给你念佛经驱逐邪念。”
陆雨歇:!!!!!!!
受伤了。
陆雨歇眼前一片黑暗,仿佛天都要塌,地都要裂。
他足足怔了许久,然后在缄默中翻过身,把孤独落寞可怜的背影留给唐烟烟。
唐烟烟一无所觉,还在兢兢业业地念经:“以直为曲,以曲为直;入轻为重,见杀加怒;知过不改,知善不为……”
念到半夜,唐烟烟有些乏,她起身喝了杯仙露,回来继续诵读。
陆雨歇压根没睡着,哪里都没睡着。
终于忍无可忍,陆雨歇翻身,把正脸对上唐烟烟。
唐烟烟冷不丁抬眼,差些被陆雨歇的“哀伤怨妇脸”吓到:“唔,你怎么了?”
陆雨歇扯扯唇,眉宇间透着股楚楚可怜的幽怨:“烟烟,讲真,你念一百遍佛经都不如亲我一下有用,你还是亲我吧,求求了,亲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宝其实没有消失啊,融入了黑白陆,只不过仙尊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