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伦理

“我不这么叫，你就不是了吗？我的存在，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你。这就是你讨厌我的最大的原因吧！母亲！”青琅略带讥讽的尖利话语响起，苏秦听得愣住了。

“我说过了！不许这么叫我！”古小姐尖叫起来，歇斯底里。

“难道不是因为那个外面来的人吗？”青琅的声音冷冰冰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冻上了冰碴：“如果不是，你最近，为什么会那么抗拒父亲的亲近呢？甚至不惜想烧伤自己——毁容？”

“不是！不是！”古小姐呜咽起来，声音仿佛失去了孩子的孤狼，凄厉又哀怨。

“就算你不承认，事实也就是如此。”青琅的声音在黑夜里，冷的像能冻伤人。“哗啦”一声，水声响起，然后就是滴滴答答的水滴滴落的声音。似乎是从水里捞起来了什么东西。

青琅又说道：“因为这些日子你抗拒父亲的亲近，我们的材料收获速度被严重影响了。家主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最近他要回来，看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古小姐停下了哭泣，也没有说其他的话。苏秦也不敢动，躲在暗处，继续听着他们的对话。

“家主要回来，也好。你，到时候不要乱说话。”古小姐终于开口了，声音里透出绝望：“这种如同笼子里面被豢养的牲畜一般的生活，我过够了。那些被你称为‘材料’的人……你是真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一回事吗？”

“呵。”青琅冷笑了一声：“那些都是我名义上的‘弟弟妹妹’对吗？你不要妄自多情了，那只不过是药物催生的一堆肉块罢了。哪有孩子是一晚上就完成从生到死的过程的！”

“蜉蝣啊。朝生暮死，脆弱如同泡沫。”古小姐声音空洞：“活的那么久，又有什么意义呢？”

青琅咳了一声，声音也低了下来：“那又怎么样呢？只要我们还在这里，我们就不可能死去。你毁容又毁了多久呢？每一天，都是全新的自己。”

“家主能创造我们，应该也可以毁灭了我们吧！”古小姐的声音透出一种绝望：“你说，如果我一直不听家主的话，他会不会处死我？”

“……”青琅沉默了一会，回答道：“家主是酷爱杀人，但是，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如你所愿。你应该也知道，家主最喜欢的事，就是事与愿违。”

“我懂。所以，他回来的时候，你什么都不要说。让我死吧，求你了。”古小姐对着青琅哀求着：“如果可以的话……请找人把我的骨灰带出去，撒到外面吧。我是真的、真的，再也不想在这里了。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

“……你就这么想死吗？你就没有想过，你要是死了的话，父亲……古荧老爷，他要怎么样继续过下去？”青琅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也染上了哭腔。

“？？？”苏秦听得简直如遭雷击。古小姐和古老爷？？青琅是他们俩的儿子？？？？我的天啊，这太刺激了，刺激到让他有点失去思考能力。

“自身尚且难保，何况是他？再说了，我若死了，家主肯定会给他再从他处找一个另外的女人吧！他怎么会寂寞呢？”古小姐笑了一声，青琅忍不住打断了她：“你怎么知道父亲他一定就会找别的女人！”

“难道不会吗？就算他不想，家主能容忍吗？”古小姐笑了起来，笑声无限悲凉：“他不过是因为这里只有我们三人而已，如果是在外面，你觉得他会守着我这个疯子？”

“你错了！”青琅喊了出来：“父亲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他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像他一样，从心底接受他呢？！”

“接受他？”古小姐叹了口气：“也许应该接受吧。但是，我……做不到。”

“你何必如此折磨自己……”青琅的声音似叹息，也似惋惜。

黑暗中传来轮椅的轮子压着院子里石子路的声音，夹杂着脚步声渐渐离去了。苏秦又猫了一会，确认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