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他为她保留的最后的温柔彻底泯灭

素瑶说得对，祁璟衍的心里从来没有她鹿茴。

“我知道了。”

她做了个深呼吸，淡淡地说道，心却痛到无法呼吸。

祁璟衍，我和你到底还能走多久啊？

我真的真的，不想再留在你的身边了。

因为你，我每天都要承受凌迟之苦，锥心之痛，我一介血肉之躯，经不住你给的折磨与打击。

求求你，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好吗？

鹿茴的脚步变得虚浮，眼睛看到的灯光越来越模糊，脑袋一沉人往一旁倒去。

“鹿茴。”

祁璟衍眼疾手快地抱住她。

她闭上双眼晕在他的怀里不省人事。

“少夫人。”林婶急得团团转。

祁璟衍抱着她直接闯入了急诊室，值夜班的医生赶忙帮她做基础检查。

他们被赶出急诊室，祁璟衍和林婶站在走廊上等鹿茴的检查结果。

“林婶，什么叫要变成小星星了？”

祁璟衍想到祁星澄刚才说的话，他不是很明白其中的意思。

小朋友的世界总是奇思妙想，与他这位大人的思维是格格不入的。

林婶一听“变成小星星”这句话，顿时红了眼眶，“老爷去世前，小少爷有次发高烧，他问老爷子自己是不是要死了？老爷哄他说，人死了就会变成星星，然后守护地上的亲人。大少爷，小少爷真的很喜欢你，也很爱你。五年了，你从未看过他一眼。其实，他这五年过得一点也不快乐。

别看他在祁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在我们看不到的角落里，也有佣人偷偷欺负他，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过。他怕老爷会担心，就因为你不喜欢他，把他丢在老宅五年不闻不问。可是每次老爷说起你的时候，他的眼睛会发光，满眼都是期待。

每一年他过生日或者中秋，过年，他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狗站在庭院里，眼巴巴地望着大门的方向。那时候我们谁都不敢喊他回来，因为怕伤了他的心。

他的枕头下面有一张你小时候的照片，我好些次听到他对着你的照片说话，说最多的就是想你了，什么时候你能来看看他，天气不好时让你注意开车。

上次那杯咖啡你说我泡得难喝……”

她说到咖啡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悲伤的情绪，哭得伤心至极。

“你是说那杯咖啡是他泡的？”祁璟衍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痛如刀割。

一个四岁的孩子，为了讨好他竟然给他泡咖啡。

面对祁星澄懂事的样子，祁璟衍作为他的爹地，他恨透了自己这五年来对儿子的置之不理。

“大少爷，小少爷是真的很爱你，可是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林婶用手背擦掉脸上的眼泪，哭到鼻子都堵塞了。

祁璟衍站在急诊室门口，心里对小奶团愧疚不已。

是我错了。

小星星，爹地错了。

他默默地站着，眼眸里一片氤氲。

一整晚，祁璟衍忙得不可开交，等护士把鹿茴送到病房，他留下林婶在急诊室守着祁星澄。

VIP病房。

鹿茴在半夜幽幽转醒，睁开眼映入眼的是坐在病床前的男人。

“小星星怎么样了？”

她紧张地问道，想从病床上下来。

“具体的化验结果明天才能知道。”祁璟衍坐在椅子上，深邃如海的黑眸睨着靠着床头的鹿茴。

她略微垂眸，出狱有段时间，原本齐耳的短发有些长长了。

他打量着鹿茴不言不语的模样，她真的变了很多。

变得很安静，很内向。

胆小又怕事，完全失去了以前的鲜活与灿烂。

“现在有空聊聊我们的事吗？”鹿茴鼓起勇气，想和祁璟衍聊一聊未来。

他坐在病床前，眸色一沉，薄唇微掀，一字一字地从唇间迸出，“你想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