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是闲人闲不得07

蒯祥风尘仆仆地返回吴县香山的家门口，翻身下马。院门关着，他上前叩门。

“来啦！”门内应答的女声不是妻子小芹，听起来陌生。

开门的是一个似曾相识的中年妇人。

“老爷，回来啦？”

蒯祥上下打量着她。“你是……？云儿！”他终于认出，她就是当年师父蔡思诚的使女云儿，一晃都十几年了。

“是我，云儿。云儿来伺候老爷夫人了。”她扭头朝屋里喊：“夫人！老爷回来啦！”

蔡小芹快步迎出。“怎么，不认识云儿了？她和她丈夫张顺把他们的孩子托给了父母，专门来帮衬咱们。咱家的俩秃小子需要人照顾，家务也要有人打理。我正忙不过来呢，他们就来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走出。

“张顺，见过大哥！”小芹招呼。

张顺上前，向蒯祥施礼：“老爷，张顺给老爷请安！”

蒯祥道：“好好好！把马牵到厩房里去吧！”

“喏！”张顺将马牵走。

蒯祥随小芹走进院子，在堂屋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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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妻子讲了讲此次的南京之行，以及怎样遇见于谦。

云儿端来茶具，给蒯祥沏茶。

“老爷请用茶！”

蒯祥道：“别老爷老爷的，听着别扭。今后还是叫大哥好。”

云儿道：“那哪儿成啊！您是朝廷的工部郎中，堂堂的正五品，云儿怎敢以大哥相称？”

蒯祥连忙说：“可不敢瞎说，我怎么就成郎中了？我只不过是个赋闲的工部主事。”

云儿道：“老爷就是郎中，不信您问夫人。”

蒯祥转向妻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小芹道。“你不在家这几日，吏部派人送来了文书，要你回京归岗，并且任命你为工部营缮司郎中。”

蒯祥道：“呀，算算日子，也够二十七个月了，是该回去了。没想到的是，朝廷记得比我自个儿还清楚。”

“那我们何时回京？”

“准备准备，十天后动身吧。”

“有什么准备需要十天？”小芹诧异。

“我想挑些香山的年轻工匠带走。他们跟我学习手艺，两年下来，其中有几个很有悟性，将来很可能会成为施工的骨干。”蒯祥解释。

晚上，蒯祥在寝室里收拾东西，他取出《隽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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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简，捧在手里，陷入沉思。一幕幕往事在他脑海中闪现，它可是承载着蒯氏一族一千多年的家族记忆啊！

小芹走进寝室，问：“你怎么把它给翻出来了？”

“这是咱老蒯家的宝贝，”蒯祥道。“爹娘都不在了，我想这次回京，将它一并带上。”

小芹道：“带上吧，老家没人了，这个传家宝贝就是应该带在身边。”

※

终于踏上了归程，回京的大船行驶在运河上。蒯祥和蔡小芹站在船头，风吹得衣衫飘扬。

云儿在哄蒯义。

蒯钢混在年轻的香山工匠群中，玩耍。

张顺来到蒯祥夫妇跟前。“老爷，夫人，风大，回舱去吧。”

“干嘛回舱？就在这儿。这儿多好啊，舒坦！”蒯祥望着开阔的运河河面。“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

小芹道：“难得你如此好心情。回京归岗，迫不及待了？”

“两年多没攥斧头把子了，手痒痒！”

“你呀，一辈子劳碌的命！”小芹怜爱地说。

蒯祥高呼：“北jing城！我蒯祥回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