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韩济不是一个蠢人,而是一个聪明人,任何一个聪明人遇到心头关切之时,都容易露出破绽。
神头岭上,韩济且战且走。与以往不同,韩济这次是只身一人,只要他能脱身,就算是大获全胜。他一边小心翼翼的躲过各种明枪暗箭,一边在心下盘桓,这股莫名而来的势力,仿佛就是奔着自己来的,一行一止都是无比难缠。以韩济的身法竟也像钻入网袋的鱼,料想对面必然用的是十面埋伏之计,目的就是为了累死他。
心念电转,不能再像惊弓之鸟一般乱窜了,起码得搞清楚是谁在劫杀自己。
韩济脱下罩袍,团了个球拋到草丛里,露出一个若隐若现的影子,随即高身一跃,躲在了树梢葱郁之处。甫一站定,嗖嗖几支劲箭破风而来,结结实实的盯在了那罩袍上。韩济从进了神头岭就在被追杀,这回可下看清了是谁。
“原来是赵汝成!哼哼!”韩济心下大定,不料理了这群杀手,恐怕会给营救宋宁的计划平添变数。索性以快打快!
四下无人,一队杀手旋风般集结在韩济罩袍旁,还没看定,破风声起,数枚钢针已钉入了众杀手命门,只余一人瘫坐在地。
“赵汝成在哪?”
那杀手神色怨毒:“去问阎王爷吧!”
话毕,头一歪,已然气绝。
韩济一拳砸在那杀手脸上,还没死透的尸体登时变得鼻青脸肿,面目难辨。迅速与死尸换过衣服,韩济摸出杀手腰间的流光烟筒对着天空就是一发。一朵血色菊花绽放天空之际,韩济已悄悄隐去。
不多时,有杀手陆陆续续向此地集结,韩济摸掉最外围的杀手,成功混入。静静听着他们对这一地死尸的分析,连上被自己刚刚拧断脖子的这个倒霉蛋,一队人马竟与“韩济”同归于尽了。
众杀手的语气里冷漠让韩济不觉心惊,没有痛失手足的悲戚,只有一种对技不如人者的嘲讽,当真是冷血至极。
众杀手打扫完战场,带着众人尸体成了韩济的向导。不久便到了山坳里的一处所在,远远望去与寻常猎户人家无异。
为首一名杀手向赵汝成简要报告了来龙去脉,赵汝成捏着下巴,一股不为人察觉的狡黠在眼中流转。
“各自整队,我要训话。”
“是!”
一众杀手飞速站定。
“摘下面罩!”
众人不解,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目间尽是犹豫之色。赵家杀手从来都是单线联系,除了直属上级之外没有人知道彼此的长相和身份。不到身份揭晓的那一刻,你永远想象不到这个杀手是谁,可能是隔壁卖烧饼的老王,也可能是迎宾楼里卖茶叶的小兰,甚至还我可能是你耳鬓厮磨朝夕相伴的爱人。而身份暴露的那一刻,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如今各路杀手俱在,摘下面罩无异于结束了杀手的性命。暴露了的杀手,就像露出来的爪牙,再想伤人,可就难了。
“怎么!”
“主人,我等当众摘下面罩,便成无用之人,还请主人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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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济心知赵汝成必是看穿了自己的计谋,但如今骑虎难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赵汝成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捏着下巴,缓缓道:“也是。”
“这样吧,你等一个一个到里面见我!”
赵家是主子,被主子见到真面目并无不妥。众人如蒙大赦,依次整队,韩济自然也在其列。
终于排到了韩济。韩济定了定心神,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心下念道:“赵兄,你找死,莫要怨我!”
韩济进了屋子,只见赵汝成病病怏怏的歪在椅子上,眼皮都没抬一下。韩济并没有着急发难,而是慢慢的做出了一个要摘面罩的动作,与此同时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