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韩济把已喝了一口的酒袋顺手抛给那渔夫:“尝尝,好酒!”
那渔夫拿着酒袋在鼻子前嗅了嗅,香醇无比,扬起脖子灌了一口。
“这他妈是酒!”
韩济喝的酒当然是烈酒,寻常人喝不惯的烈酒!看着那渔夫呛得鼻涕眼泪一起流的模样,韩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酒不烈,喝着有甚意思!”
两口烈酒下肚,两人之间的气氛已不再那般剑拔弩张,何况两人之间本无深仇大恨,又何必如此呢?
冤家宜解不宜结。
“韩老弟,我能这么叫你吧?”
韩济洒脱的点点头。
“你说你追我干嘛呀?黑风寨的事儿咱不都两不相欠了吗?”
韩济嘿嘿一笑:“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这个前宋庭卫也该实名相告了吧?”
那渔夫嘿嘿一笑:“也是,我叫裴庆。”
“哦,原来是裴大哥。”韩济微一拱手,算是见礼。裴庆显然没有想到韩济会以礼相待,甚至还不耻称自己一声大哥,神色一愣,微微点了点头。在他以往的生命里,只有弱肉强食,技不如人被杀被辱都是理所当然。而韩济,不是这样的人,与他以往所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裴大哥,咱俩也没什么仇,我也不过是受人之托,要弄清楚一件事情,你我自可天各一方,日后见面说不定还是朋友。”
“你说吧,要弄清楚什么事?”
“你们宋庭卫去黑风寨是为了平昌王的宝藏吧?”
裴庆闻言,神色微冷:“怎么?韩老弟这样的人物也对宝藏感兴趣?”
“嗨,别误会!那些珠宝金玉的劳什子对我而言还不如壶酒,我要他作甚。”
韩济的神情不似作假,可涉及平昌王的宝藏,裴庆却不得不心存警惕。
“裴大哥,我愿意信你,有个问题我只问一遍,你若不想回答也便罢了。”
裴庆将信将疑的答道:“你问吧。”
“那日在黑风寨后山里,有一个石盒,可是在你手上?”
裴庆是从河洛九盗手里抢走的石盒,他虽看不出这石盒有什么蹊跷,但却本能的觉得这石盒不是凡物。此时听得韩济所问,自是印证了心中所想。
沉吟许久,裴庆没有回答,但韩济已得到答案。
“裴大哥,你不必说了。我不会勉强你。只有一语相告。”
“兄弟,你说吧。”
“我虽然不知道宋庭卫为什么要抢平昌王的遗物,但我却知道这石盒对于裴大哥却是个祸害。一来抢人遗物不祥,二来河伯已从河洛兄弟那得知石盒下落,三来宋庭卫规矩森严,裴大哥久不复命,家中恐生变故,有河伯拦路,裴大哥想带着石盒回家恐怕绝非易事。”
裴庆沉默良久,重重叹了口气,从身上掏出一个不大的石盒,正是那日装着平昌王手札的那枚!韩济没想到裴庆会随身带着石盒,更没想到裴庆如此轻易的就将石盒拿了出来,但他却无心争抢。韩济不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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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慈的人,但他也不喜欢无缘无故的杀戮。
“哎,兄弟!只怪我一时糊涂!”
这里显然有很一段很长的故事,韩济将酒袋再度递给裴庆,听这个苦命的人慢慢倾诉。
“那天我三人出现在黑风寨并没有宋庭卫卿的命令,而是宋庭宫里走漏的消息。我们听说平昌王留了一份揭发政敌结党营私意图谋反的手札,心想着夺来献给当今的宋帝以做晋身之用,此后便可封候拜将,不必再屈居于宋庭卫中,整日与不见天日的龌龊勾当为伍。谁知那日便遇见了你。”韩济尴尬一笑。
“兄弟,你不知道宋庭卫的规矩,私自外出与反叛无异,更何况我三人有两个折在那里,而我眼前的路,自然只有逃了。只有我逃了,不再被宋庭卫卿找到,我三人便可被认定为无故失踪,毕竟宋庭卫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