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我开窍了
大伙又哄笑起来,想起小陈两年前的土包子,现在突然就洋起来了。
陈梓林笑着说:“说明癞蛤蟆是有理想有抱负滴。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哟嚯,小陈还打起了官腔!”
“就是,说话现在都一套一套的了……”
苏大姐突然说:“小陈,一车间的易中海来找过你,见你不在也没留话。”
没一会中班的组长老张来了,陈梓林赶紧交接,他在澡堂子就想好,下班就去煤建站找战友吃晚饭。
煤建站的战友张爱民跟他一起入伍,在一个连队,三年后复员,分配到煤建公司,三年多下来转到这个煤建站当副站长,可见家里有路筋。
去年上任张爱民就来轧钢厂找过原主,说好一起喝酒,原主却没找过张爱民一次。
煤建站离厂大门不到五里地,陈梓林也没想着骑自行车显摆,慢慢悠悠走在大街上,路过一个代销店,进去买了条大前门,在厂里抽北I海,跟战友一起要抽好一点的,说不定副站长都抽上香山了。
煤建站永远是繁忙的,进进出出的人都是拉着板车运煤球,街面上老长一段路都是黑乎乎的。
不过陈梓林脚上不会沾煤,可以从侧门进站里的办公室,门卫拦下:“干什么的?”
陈梓林说:“我找张爱民,他是我老战友。”
门卫看着军大衣军裤大头皮鞋,说:“进来登记下吧。”
陈梓林在访客登记簿上规规矩矩填了个人信息,这才进去找到副站长室,敲了敲门。
“请进!”声音中气十足。
陈梓林摘下冬帽推门进去:“老战友好啊!”
张爱民比陈梓林大三岁,如今26岁了,屋里炉子生的旺,穿的是灰色中山装,狭长脸三七分头,有点老气横秋的味道,初见陈梓林满脸惊喜,走出办公桌笑道:“哎呀林儿,你也舍得出门来看哥哥我!”
以前不是战友没去找过原主,只是原主不善言辞又舍不得花钱,所以联系逐渐断了。
两战友热情地握手,招呼客人坐下,泡上杯绿茶,才转身从办公桌拿起大前门递根过去,顺势坐在陈梓林旁边,见他接了香烟,张爱民笑着问:“咦,你也学抽烟了?”
陈梓林熟练地擦燃火柴替张爱民点上,自己点上美美地抽了一口,说:“民哥,不知怎么的突然开窍了,就学会咯。”
张爱民上下打量着,盯着军大衣看了看又看,陈梓林连忙说:“大衣的老连长送的,我复员的时候送的。”
张爱民掀起毛领凑过去看,哈哈大笑起来:“真是老连长送的啊,部队的时候老连长就特照顾你。”
陈梓林脱下大衣也看毛领后,上面歪歪斜斜写着“打到高勇”四个小黑字,一指张爱民:“是你这个捣蛋兵写的咯,我穿两年了都没发现!”
张爱民说:“有次老连长晒大衣,我正好在连队站内勤岗,实在恨不过,就写下打到高勇出气。唉,现在想起来真怀念当兵的时候,高兴了就笑生气了就骂,你也上班两年了,知道我的意思吧。”
陈梓林把大衣隔在旁边,美滋滋地抽着烟说:“不就是都戴着面具生活吗,你又当了领导,肯定不能肆意嬉笑怒骂了。”
张爱民嗬了声说:“小子,真开窍了啊,嗯,我是觉着你哪不一样了,得,懂事了。今天找哥哥我拉煤球借板车?”
陈梓林斜了他一眼:“民哥小瞧弟弟我了不是,我今天就是来找老战友叙旧喝酒的。晚上我请,带了瓶西凤!”说着拧起挎包掏出一瓶西凤酒。
张爱民真诧异了,千年老抠这是咋啦,遇到过不去的坎了吗?要能帮上忙,喝不喝酒真无所谓。
于是很认真地问:“老战友,你有啥事直说,咱俩的感情,啥事不能说是吧,干嘛来请客吃饭这套。”
陈梓林哭笑不得,忙说:“民哥,我是真开窍啦!回来两年了,都没跟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