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绝离
不待镇西王说话,站在陈元琮身后的葛喜尖着嗓子说道:“事实如此,王爷还要瞒到几时啊?“
自从富喜死了之后,葛喜便被孙吉祥紧急派来了朔州,协同巡监防务,被孙吉祥一番游说之下,昭帝居然派出了原本守卫皇城的部分禁卫军,以此来保卫平王安全。
葛喜继续道:“晏二公子不但畏罪潜逃,而且与罪奴勾连,这沈固可是朝廷要犯,是皇上亲自下了旨判的剥皮实草之刑,他这是对皇上不满,是要造反不成?“
镇西王神色巨震:“葛公公,休得妄言!”
晏裴野出营,往小了说,可以说成是监探敌情,可是这个葛喜却硬往造反上面牵扯。
这位跟着孙吉祥还不到两年,便已爬到其不可或缺左膀右臂地位的太监,内心之阴险可见一斑。
陈元琮也颌首道:“没错,阳谷关乃我大誉边陲重镇,晏二却如此视同儿戏,可见内有不臣之心,更无丝毫敬重圣上……,如今铁骑营尚未回转,他又找不见人影,晏王爷,你如今恐怕解释不清了。”
陈元琮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道声音传来:“谁找不见人影了?”
说话着,晏裴野已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连着一日一夜的长途奔袭,他神情俱疲,身上的纱布更是渗出隐隐血迹。
门口的侍卫担忧的一把扶住他,但他挥了挥手,强撑着稳步迈入殿内。
镇西王看他去而复返,不由惊道:“你……”
但话头刚起,瞬间意识到陈元琮和葛喜正虎视眈眈的,想要捕捉些猫腻,便急忙止住了问话,只是眼神里的担忧却一览无余。
“你还受着伤,怎么跑出来了。”
葛喜领着人一到朔州,陈元琮便立即发难,镇西王已料到此次陈元琮是有备而来,王府定然难以轻松脱身。
晏裴野说道:“父亲,是孩儿能力不足,不小心中了敌人的陷阱,可是……”
他面向陈元琮和葛喜二人,脸上冰寒一片:“我决没有逆反之心。”
陈元琮冷哼一声:“晏二公子,你说什么可不算,得有证据。“
晏裴野嘲弄道:“那平王又有什么证据说我谋逆?这天下还不到平王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时候吧。”
葛喜得意地一笑:“奴婢已跟军中副将候伯参落实,他的确多番阻拦,可是你一意孤行,甚至想要带着队伍叛逃……”
“不可能!”
镇西王和晏裴野听到这几句,面上都露出不可置信的惊疑。
候伯参可说是镇西王最信任的心腹之一,而对于晏裴野来说,更是从小教导自己的师父。
他怎么会说出如此不知轻重的话来。
晏裴野目眦欲裂,一字一顿道:
“候伯参在哪,我要当面与他对质。”
葛喜长长吁出一口气,幽幽道:“可惜了,候副将签下认罪书后,一个时辰前已经畏罪自杀了。”
“你……”
镇西王望着陈平王,牙关颤抖,需要攥紧拳头才能强自控制住自己的怒意。
而晏裴野却腾地一跃而起,如一头豹子一般,一手狠狠地攥住陈元琮的脖子:“是你,逼死了候副将?!”
陈元琮面色俱变,禁卫军手执利刃冲了进来,但葛副总领在晏裴野的手上,谁也不敢贸然上前。
葛喜的脸色慢慢变紫,他呼吸困难,却还要冷嘲道:“你这是想杀人灭证不成?晚了,那认罪书早就马不停蹄送往长安了……”
晏裴野内心恨极了。
这些阉党,就如同阴沟里的臭蛆,诋诃万端,旁午构扇,制造敌仇,他真恨不得……
他的手指渐渐用力,葛喜的喉骨传来咯咯之声。
镇西王急道:“野儿,放手!”
他绝不能让晏裴野当着众人的面杀这奸贼。
陈平王也喝令道:“晏裴野,葛公公可是代表着皇上,你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