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怀疑
“嗯。”沈青琼点点头,红着眼睛不说话。
“你们快去寻找。”江起淮吩咐后头的人,他们四散而去。他急着安慰她:“我父亲已经与你父兄见上面了,仇家政敌一分析,或许很快会有结果。”
沈青琼哑着嗓子,望那波光粼粼不见深浅的护城河,只道:“若是仇家或许还好些。”她实在不安,明明上辈子都没有这个波折。
江起淮顺她眼光看去,了解她心中所忧,当即皱眉,“你别胡思乱想。”
沈青琼强忍着的泪到府还是滴了下来,她随意一抹,“本以为只是哪队人牙子拐了去,可大理寺都出动了,人就像风一样散得无影无踪,太奇怪了。”
她想着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可随着时间流逝,无影无息,她越想越慌,如今被人这样软声安慰,就崩不住了。
她说:“誉哥儿年纪小,他身子本来就弱。”
江起淮见不得她这样,他心慌地想帮她擦去眼泪,可四周高举的火把提醒他不能这样做。他看了眼她身后的一群下人,最后与她说:“你放心,我会平安把你侄子带回来的。”
说罢,他提起大步与她擦肩而过,就在一瞬间里,他塞给沈青琼一块帕子,“别哭了。”
沈青琼一愣,扭身看着江起淮离去的背影,一时不知作何反应。还是花蔓出声,她才回过神来。眼泪滴在眼角难受,她下意识的抬手擦去。
随既低头盯着那帕子发呆。慢慢地,她攥紧了帕子,面上生出一层寒霜。她不会放过那些家伙的。
沈誉到底还是没有找到。
沈府上下遍弥漫着死寂的气息。
屋里彭氏坐在窗前,止不住的流眼泪。“我的儿子怎么就这般命苦啊。”
先是受贱人所害得了积弱之症,如今又被人拐走下落不明,彭氏觉得誉儿实在命运坎坷。“若是誉哥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她母亲来沈家陪她,也是心疼地安慰道:“皇城里头天子在上,一定会没事的。我的儿啊,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彭氏心中悲戚,她埋在母亲怀中哭泣。彭夫人拍拍她的背,“等会咱们去寺里上柱香,为誉哥儿祈福。”
彭氏深吸口气,她本想嗯一声,可话到嘴边便成了抽泣。
“我的誉儿。”
寿安堂也是手忙脚乱的。
钱氏方才醒,听闻沈誉还没找到,又是一翻白眼再倒了下去。大夫急忙施针,这才稳住了心神。
沈家两位老爷都上街寻人去了,只留孟凝和胡氏照看钱氏。她问:“老先生,我母亲如何?”
老大夫说:“受了惊吓,心神不宁,加上年纪大了,难免晕了再晕。我开副药,静养着就好。”
“哦哦。”孟疑半颗心放下来,见太大夫要走,她连忙起身,“我送送先生。”
大夫摆摆手,“夫人请留步。”说罢,提起医箱而去。
身后传来钱氏哼吟之声。孟凝扭头回看床上闭目的老妇,心中不说怨恨那是假的。
若不是昨夜她心血来潮来带誉儿出府,何来此等祸事?好端端的何故要去街上来一出含饴弄孙的戏码?平白弄丢了她的嫡亲孙子,福祸不知....
孟凝抹去眼泪,撑着面皮打理一家老小,心觉甚累。
在意书坊里,江起淮才看完一堆卷轴,眼睛涩的发疼,他闭眼揉一揉,丛代等人便敲门而入。“主子。”
江起淮看他们一眼,“可有消息?”
丛代抱拳躬身,“大理寺说那支花队当夜确实是故意挤推沈府的下人的,是一老妇每人给了半两银子所使。”
江起淮抬起眼皮,“一人半两?出手还挺大方。”他说着便一愣,“即如此,便不是普通的拐人,而是蓄谋已久。”
丛代也点点头。“那队伍四五十人,每人付得起半两银子,可见对方非富既贵,普通的人牙子根本不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