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改变
的奉承话比别人讲得好听。”
郁欢大笑,连眉梢都带着笑意,这是这段时间来最轻松的时刻,若非不能饮酒,必和他比个酒中见真章。
雪势渐小。
伍冥饮完了那壶酒也起身告退。
偌大的院子又安静了下来,风炉里的火已经灭了,杯中的茶也不再冒着热气,郁欢瘫坐在椅子上,双眸紧闭,似乎是睡着了。
顾修远来时便见着这番场面,哪怕看她穿着单薄,在这风雪中显得格外清冷,也没有去替她搭件毛毯,知她浅眠,不忍惊扰了她。
他就站在屋檐下,站了许久,看了她许久。
一院之隔,不过数米,好似相距万里,她如今在这,往后也该在这,却总说不准,总觉得她会离开。
暮色已临。
“殿下。”
郁欢睁开眼,唤住了那将要离去的身影,她的嗓音比这霜雪还要冰凉,无论是说出怎样的话,都会叫人心生寒意,就像她从前那不达眼底的笑意,无论唇角的弧度有多大,都不敢叫人真的同她亲近。
顾修远慢慢走过去,解下狐裘,披在她的腿上,“我听芹嬷嬷说了,你的伤很重。你可以喊疼的,在我面前不用伪装什么。”
那些隔阂就像融化的雪花一样,不提,便当没有。
郁欢望向不明亮的天空,透过枯木,这景格外凄凉,“听闻您的画技一绝,曾匆匆一瞥,确实如此。”
这枯木迎不来春天的,再过几日便要被挖走,换来一棵开得枝繁叶茂的树。
顾修远心喜,话都没来得及说,忙往外跑,他跑得很急,连礼仪都不顾了,将才送去书房的画取了来,画中,屋檐下的姑娘正在赏雪,像她又不像她,那样的神情她是不会有的。
他细细展开来,问道:“好看吗?”
“好看。”
郁欢打量了一番,她早醒了,也知晓他在画,故而一提,随即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说:“记是从前我读过一段词,有些不解。”
顾修远边收画边说:“我听听。”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郁欢轻念着,她不是在表白,只是在回应他昨夜的话,问她为何不肯给他一个靠近她的机会,也是在告诉自己,不要陷入感情的漩涡,无论是对谁,“驰骋略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那会儿宣佩玖教她时她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如今倒是有些懂了,求而不得故生贪念,想要的东西价值越大越吸引人,自己便越想要。
不过是欲望一场罢了。
说什么情啊爱的,其实就像做买卖,难得的东西,价再高,也想要拥有,管是怎样的手段,能拥有便好。
顾修远思索一阵,并不知晓她真实想法,只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回答道:“不论男女,爱上了,便无法抽离了。”
郁欢:“是吗?”
可她却不懂,感情这事不能拿金钱去衡量,情意是很纯粹的。
姑娘没有再说话,只是一副很疲累的样子,徐徐站起身,往屋里走去,边走边道:“我不喜欢笼子。”
管是金的银的,她不想被任何存在困住,她不要束缚。
但她已经被束缚了,那些无法磨灭难以放下的仇恨,就是她的桎梏,她的愧疚亦然。
顾修远没有跟进去,看见油灯熄灭后便离开了。
不行周公之礼也无所谓,她一直是冷冰冰的模样也无所谓,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只要她不想着离开自己,便好。
她想推开他也无妨,她无法更改他的意志。
屋里。
姑娘拉开妆奁,最下层放着一支木簪一条发带和一个锦囊,锦囊已经落了灰,长时间没有人碰过了,她拿出来打开。
一颗红豆落在她的掌心,轻轻一握,红豆成了渣滓。
“宣佩玖,我不利用你了,从此,我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