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回京
蛇,仇恨真的会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对吗?
所以天下人为什么要怪她呢?
就像她对郁弘动了杀心,她要各种掩饰,可是谁又知道前世郁弘是如何待她的,那两刀那一脚,她如何不怨不恨。
小男孩点点头,想问那姓呢,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枯木逢春犹再发,人无两度再少年。”郁欢念叨着,伸手抚摸着缠在左手上的发带,那发带的尾端绣了一个瑾字,没时间清洗,这发带已经脏了,“阿虚,你没有姓,是个孤儿,懂了吗?至于其他,你自己心里知道便行。”
阿虚抬头,第一次这么大胆地看着她,看清了她的全貌,“需要我做什么吗?我的命是您保的,是奴隶还是什么全凭您作主,我不会忤逆您的。”
他在讨好她,出于本能的讨好她。
“在你及冠之前便留在我身旁做个...小护卫吧。”郁欢瞥了他一眼,她没再继续嘲讽他欺负他,十二年,她想看看这份仇恨能让他变成什么样,她在养虎为患,她想去体会教主的感受。
阿虚:“好。”
然郁欢不知道的是,在那一夜,宇文镛教导了他许多,王后也在说动他放下一切,把从前都忘了,便当重新开始。
....
抵达牟定城时,牟定太守的尸体高挂在城门口。
玄甲军挤满了整条街道,一声声“恭贺骠骑将军凯旋”振聋发聩。
费蔺更是红了眼眶,把兵符交还于郁欢,把安排好的事交给她过目,得了应允后才让旁人去办,待到这场庆贺结束他才开始说心里话。
顶天立地的男儿,就在那哭着鼻子,眼泪就像决了堤一样。
“郁小姐,费某欠你两条命,一是狼群围困,二是这次,他日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一声令下,费某毫不犹豫。”
“我真的太担心了,也太害怕了,我这条命没了又怎样呢,战场瞬息万变,生死是常态,你这般救我于水火,我真的...”
“将军,就让我跟随你吧。”
“...”
郁欢听得不是滋味,她全然利用,可他却真心相待,若非那信上的符文被宇文镛看见,他根本没命回来,左仆射之子是政敌,她要把他往死里整,他却对她感激涕零,这种感觉,让她羞愧,“你值得的。”
费蔺闻言又是一阵感叹。
郁欢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只是公事公办地吩咐了几句,既已到了牟定,接下来的事便都不用她操心了。
只候回京了。
至于阿虚,没有人过问,只当是好运替将军挡箭故而被收留在了身边。
战争结束了。
但战争所带来的惨象并没有结束。
仍有很多难民,流离失所,他们想逃却无处可逃,此战花销也大,许多人吃不起饭,甚至于到了冬天,连件厚袄都没有。
有些家里的男丁被征兵了,死在战场上了,一屋子人都过不下去了。
回京的途中,无数惨象皆印在郁欢眼里。
她还是如从前那般冷漠。
只是心里有了微妙的变化。
...
...
二月二十日。
探寮大军押着降众回到须句京,迎接他们的是百姓的欢呼与赞美,便是天子,亦在门口亲迎,陛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时眉眼间竟也有可察觉的笑容。
郁欢骑着马儿走在队伍前端,最终停在城门口,行过大礼后,“臣不负所托。”
陛下满意地点头。
此时,囚车悉数被打开,宇文镛走在最前头,早在昨晚他们这些人就已经被换上了玄甲国的衣冠,他领着寮臣在城门前跪拜,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乃献降之礼。
正当陛下将要下旨赦罪时,宇文镛和王后欣似是约定好一般,抽出一旁将士的剑,刺入彼此的身体,宇文镛怒骂道:“郁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