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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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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末淅淅沥沥落起雨来,静谧无声的海棠居忽作一阵嗡鸣声,不少仆人被惊醒,却都只当是声闷雷未起身巡院。

树旁,是被雨淋湿的郁欢。

为何说是树旁而非树下呢,因那声嗡鸣正是树倒声,这树像是被人用大刀砍倒,切口平整,可见砍树人功力深厚。

郁欢皱眉,指缝间的三根银针已蓄势待发,她面向墙壁轻声道:“出来。”

没有任何动静,就好像是她的错觉一般,可她清楚那面墙后是有人的,如今这天下能以武功胜她之人寥寥无几。

僵持了半刻钟,鲜血不自觉从郁欢眼角流下,顺带响起一冰冷地声音:“先斩后奏,为何不依计行事。”

霎时间,三根银针自指缝间射出,钉穿了那堵石墙,郁欢冷笑道:“一个传信的,也配来质问我?要么留下药,要么留下命。”

随着话语落下,石墙后也是传来一声闷哼,疼痛使那人的声音变得颤抖,“此事我会向上禀报。”旋即一个药瓶从那边丢了过来,忽起一阵风,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郁欢捏住药瓶的手指微微发白,心脏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像是有数不清的蚂蚁在啃噬着她的骨肉一般,瓶中唯一粒药丸,她倒出服下,抬袖拭去脸颊的鲜血。

面无表情地站在雨中,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雨越发大,她仍未动,只待听见仆人的动静,这才回屋。

那送药的人活不了,实力悬殊,那三根银针皆刺入命门。

一切都好像一场梦,除了那棵倒下的树。

“天呐,这树怎么倒了?”

“难不成被雷劈了?”

“吵什么吵,大小姐还在歇息,小心挨板子。”

“...”

人尚会在一息间丧命,更何况一棵树呢,引不起多大的注意,只是可怜了洒扫的嬷嬷,要清理后院这场无声的灾祸。

巳时一刻,郁欢悠悠转醒,拖着厚厚地鼻音道:“初夏。”

这时,海棠居才敢有了人气,守在门口的丫鬟们捧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初夏走在最前头,刚进门就察觉不对,一抹淡淡的血腥味,逃不过她的鼻子,不过屋内一切正常,她也没去多问。许多时刻都是这样,纵使感觉异常,也只能悄悄在心底揣摩。

“大小姐,阿桑已在府外等候多时。”

郁欢点了点头,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初夏打扮,手捧着一杯牛乳呆呆地喝着,一抬眸,眼里尽是淡漠,可那淡漠之下却藏了无尽的杀意。

“让她去前厅候着吧,下着雨,别染了湿气。”

初夏闻言忙吩咐手底下的某个婢女去办,末了,她道:“小姐是哪里不舒服吗?需不需要奴婢去请郎中来。”

看姑娘恹恹那样,嘴唇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看起来疲惫得很。

郁欢摆摆手,“不用,老毛病了。”

自那郎中断言后她患病之事府中上下皆知,偏却在第二年之后再没请过郎中,她的身子也是看不出多大病样,只是每逢三月又三月,整个人都会憔悴许多,但又有谁会去注意呢。

及笄礼行之后,大家也就都忘却了,只当是那郎中误诊了。

只有她自己心里门清,不是误诊,这些年的时间都是偷来的,又或者说是她从阎王爷手里抢下来的。

初夏颔首,只默默回身去取了件莲蓬衣来替姑娘披上,“落雨了,小心凉。”

“这季节落雨也是闷热,哪会凉,真是没常识。”郁欢嘴上这么说着,手却是拢了拢那莲蓬衣,她冷,很冷,全是靠内力撑着。

不过这么多年了,也确实习惯了,只是那锥心刺骨的疼痛和如坠冰窖的寒冷,真是让人想忽略都难。

初夏轻笑,“是,您最有常识了,也就宣公子不在,莫不然定要笑话您。”

说起来,主子不在府上了,似乎这里的热闹都消失了般,好像这里本来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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