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第 201 章
边腹诽自己的工资不够高,一边尝试对它们施加正面的影响。
正面影响——
指把鸟放在沙发后面让它们看电视。
事实证明这两只鹦鹉确实聪明,第二天就学会了如何使用遥控器,并开始自己掌控想看什么节目、看多长时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十次里面有九次电视都被调到法治频道。
更夸张的事发生在十月份。
那会儿电视台正好在放一起被破获的鹦鹉走/私和非法交易的案件,一黑一蓝两只鹦鹉盯着就挪不开眼,看得津津有味,安安还跳到小陈肩膀上一边拼命打他脑壳,一边喊着“办/证”,“办/证”,笑得老刘差点把茶叶呛到气管里。
它的行为并非毫无作用。
老刘大概是看到电视节目心有戚戚,于是连夜给几个同样在养鸟的老朋友打了电话,询问他们哪里可以得到稳妥的一条龙服务,赶在翻年之前顺利完成了进度。
对此,小陈感到十分欣慰。
比他更欣慰的大概只有强迫自己看了一个月法治节目的安澜和诺亚——他们连做梦都要梦到各种各样的法学术语了。
不过这几个月的摄入和练习颇有成效,眼下他们虽然还不能说什么长难句,表达基本的意思已经绰绰有余了。
和小陈的理解不尽相同的是,安澜根本不担心她和诺亚会被大宝和小宝带坏,她一直担心的是大宝和小宝一不小心就把某些从他们嘴巴里听到的话模仿出口。
这种担心在春节临近时达到了顶峰。
小年夜时老刘兴致勃勃地向每只鹦鹉问好,希望它们在新的一年里仍然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最好少生点蛋,优生优育嘛。还没等他话音落下,只听小宝高呼一声“生/殖/隔离”,差点让老爷子拐杖打滑。
好在老刘很快就没心思去追究是谁在鹦鹉面前胡言乱语了,因为小陈得回家过年,而他自己则接到一通电话说几个孩子和孙辈今年出去旅游了,没法过来吃年夜饭。
就是从那天开始,气氛变得有点沉郁。
年三十那天,喝得有点小醉的老爷子把房子里的灯开得大亮,电视机的声音放得能把聋子震醒,他没有选择自己待在沙发里感慨怎么这么孤单,而是搬着那把熟悉的小凳子进了后院,放出了那些陪伴他已久的大鸟们。
安澜认为她最好为这个房子带来一点快乐。
于是在电视节目放到一首节奏感比较强的歌曲时,她站在横木上鸣叫了几声,就张开翅膀跟着音乐摇摆了起来,几只乐感比较好的鹦鹉很快就兴致勃勃地加入其中,旋即是被硬拉进来的还有点不情不愿的诺亚。
老天作证,诺亚可能是这个星球上最差的鹦鹉舞者。
他只是稍微晃了一会儿那顶夺目的顶冠,就晕乎乎地从横木上掉了下来,“咣”的一声撞在了后面的不锈钢饭盆上,再爬上横木时露出来的脸皮涨得通红。
即使如此,他的眼睛里仍然透着傻乐的光。
大宝和小宝你一声我一声地唱着《难忘今宵》,二楼窗口传来了玄凤鹦鹉悦耳的鸣叫声,似乎在给它们伴奏。
这可能是安澜多年以来过得最离奇的一个春节,程度甚至远远超过和金雕挤在棚下面看春晚,或者蹲在巡护员小屋外面看着他们坐在房间里吃年夜饭的那几个春节。
想想吧——
她处在一栋装满了鹦鹉的别墅里,边上站着个醉醺醺的两脚兽,一堆鸟在唱歌,另外一堆则跟着歌声起舞,还有一堆在后面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打架,一边打一边含混地叫着些乱七八糟没有逻辑的词句,连迪士尼都拍不出这样的动画片。
但她觉得很快乐。
事实上,她已经很久没感受到过这样的快乐了。
过去的一年在上百年的磨砺生涯中是一股清流,把她因为前几个世界而绷紧的心弦一点一点铺开,往因为紧张而干裂的精神里注入了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