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跟我过来
如此这般,绿雀的用意再明确不过,文泰驹的贪墨案迟早是要审判的,到时候文家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就算慕北辰这次没有找上文琪妍,文琪妍的悲剧也一早注定了,不会更好。
所以,慕北辰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他同意容若的计划并且更加明确的在皇帝及众人面前坐实文琪妍与人偷情的罪名,是因为早知道文琪妍后面的下场了。
绿雀诚然道:“属下不想姑娘和王爷之间有误会,王爷他……并非是那种人。”
容若转过眸子,拿了方盒回到原来摆放一堆药材的桌子前坐下,取出方盒里的一颗小指大小的玉珠,扔进了乳钵中,然后打开琉璃瓶把里面的液体倒了进去。
在容若研磨时,绿雀就安静的站在一旁,若不看的话,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在玉珠被研磨成糊状时,容若倒清水进去,边回眸对绿雀道:“你去找过段衣了吧,都是段衣告诉你的?”
绿雀很诚实的点头,她服用了容若的‘绿豆’过后仔细调理了两天内息,已经感觉好了大半,不过她受伤后不再出暗卫的任务,很多事情也不清楚,想到容若和静王之间关系有些古怪,从来不多管闲事的绿雀不知是出于感恩还是身为属下的尽忠职守,她第一次做了在以前的她看了多余的事情,就是找段衣询问文家的事。
“是与不是那种人,不重要。”容若往乳钵里增加水量,搅动着使得粗粉下沉,细粉悬浮,双眸专注于乳钵里,时不时将悬浮液取出后与之前的混合、静置,告一段落后,才抬头对绿雀道:“你今日做这些如果是为了报答我赠与你的药丸,我很感动也表示感激,其他的我想你应该明白。”
绿雀垂着眼睑,冷风刷过般的脸庞凝重起来,微微蜷缩的手指头握成拳头,沉声道:“属下错了,绝不再犯。”
细粉完全沉淀,容若回头倒掉上层的清水,边道:“天下无二道,圣人无两心,做任何事情不要本末倒置了。”
从绿雀的角度是想解开容若和静王的误会,但是对容若来说,绿雀若真的甘愿受她驱使,又如何自说自话的行事呢。
要知道慕北辰的暗卫是从小就训练的,容若不相信绿雀之前做任何事前,都是以自己的意愿为主,而非听令。因而,绿雀始终拿容若当客人,她心中真正的主子还是静王,所以才不会想到事事静候容若吩咐才去做。
容若忙完手上的活计,走到清水盆里洗手后,拿了干净的布子擦手,“这句话我也对月桂说过,凡我之外,你们思想独立是好事,不过只要还留在我身边一日,我也愿同你们好好相处着过这段日子。”
“属下明白。”要一个十几年来养成习惯忠于静王的人一下子改过来还有困难,但为了日后不断可能出现的各种好意,容若觉得还是丑话说在前头。
容若不是不知道绿雀这个事出发点是好的,可她两世活了二十多年,所谓的好意已经领受够了——
小时候得了奖学金,老师‘好意’吐露她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表扬她是如何的刻苦学习才得来如今这份荣耀,并要其他的同学习以为榜眼;
再大一点,孤儿院的院长为了多得一些赞助,总是‘好意’叫他们几个表演各种唱歌、跳舞,并且尽力的去讨好那些来客,以期有人能看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大学同学,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好意’跟别人说起她简短又坎坷的身世,并用怜悯的眼光说着自己的父母又给她增添了什么昂贵的首饰与奢侈品化妆品;
直到工作,不管是被人‘好意’介绍相亲,还是论文叫人‘好意’借鉴,各种层出不穷的‘好意’让容若感觉倦怠,疲惫,仿佛那成千上万的‘好意’编织成了一个牢笼,把她囚禁在里面,无法解脱,压抑的差点窒息。
天色渐黑时,容若直起弯了半天的腰,长长舒了一口气,手中的清透色长颈瓶中放着十颗药丸,是她这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