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魂飞魄散的小妖（51）

天帝对轮回之盘是势在必得，然而就在他的手距离苏曼只剩下不到一拳的距离时，却无法再近一步。

身为上古天神，纵横六界，天帝从未有过敌手，此刻被一小小的狐妖挡住，天帝的眼中多了几分错愕。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苏曼周身的漩涡越来越大，天帝被冲得倒退了几步，不得已只能把剑插在地上稳固身形。

身处中心的苏曼也没好到哪去，耳畔呼呼的风声仿佛鬼号，吹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明显能感觉到随着周围的漩涡越来越大，空间似乎也开始扭曲变形。

血红的天空被撕开一道裂缝，天门里面是一望无际的黑，那颜色仿佛有生命力一般，扭曲着，层层叠叠，似是要把人的魂灵身体一并吸进去。

正当苏曼怀疑自己会不会被扭曲的空间撕裂时，嘈杂的环境突然安静。

飓风将歇，苏曼也得以睁开眼睛。

入目的一切让她瞪大了眼，这是...

涌动的云层一动不动，被刮上天的天兵天将都凝固在半空中。就连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停在原处，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苏曼下意识望向距离她几步开外的天帝，他还维持着刚刚以剑拄地的动作，为了跟风力对抗，他的身体前倾，以头抢地，怎么看怎么滑稽。

从那本禁书之中，苏曼得知轮回之盘可以跳出六界之外，但因为最后一页被抹去了，所以她也不知道轮回之盘开启之后会如何。

看着近在咫尺的天帝，苏曼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她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冲着天帝走了过去。

正当苏曼打算给天帝强制杀青时，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道磁性的声音，“曼儿，住手。”

苏曼猛然回头。

男人一身黑衣，几乎要融入黑暗中，危险十足。

深邃的眼眸泛着血色，如同燃烧的火焰，跟师曼如出一辙。

这便是堕天了，或许，叫他南螟更为准确。

在看到苏曼的长相时，南螟俊美的脸上有片刻的失神，在这一刻，他在苏曼的身上看到了师箐芜的影子。

再开口，声音也低了几分，“我是你父亲。”

“父亲。”苏曼叫的顺口。

“想不到，你已经长得这么大了，要是箐芜看到，一定会很高兴。”

说到师箐芜名字时，南螟的声音明显变得温柔。

不难猜到他往日跟师箐芜相处时，该是何等的温柔缱绻。

只是眼下不是磕cp的时候，苏曼追问，“您被天帝所害，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南螟看向天帝，“若是你此刻杀了他，那他便会脱离天道，永生永世，不死不灭。”

“什么？”

苏曼被南螟弄糊涂了，“怎么会这样？”

南螟望了望横亘在天空的巨大缝隙，“此刻天地逆转，六界将歇，死可以生，生可以死。”

他说的太过深奥，苏曼一时之间没理解上去，她试探道，“所以，眼下我杀了他，还帮了他？”

“不错。”

听到南螟的答案，苏曼差点背过气去。

照这么说，在轮回之盘开启时身死，等到轮回之盘关闭时，便可以获得新生，跳脱天道之外。

那她肯定是不能在这个时候杀天帝，那如果轮回之盘关闭了，那天帝就恢复自由了，她又杀不了他。

这不是死循环么？

那她费了这么大劲儿找到轮回之盘有什么意义？

只能趁着时间暂停抽天帝几巴掌解解气？这也太亏了吧。

不对，若是真这样，那南螟更亏啊。

见苏曼的脸皱成一团，南螟循循善诱，“你要让他以为自己可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