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天与地

古魔之境，是从前至今最强的化境，他将自己魔身与入境化为一体，随心意而为，境内，便是那时的世界，天与地相隔很远，没有云，并不多彩的世间，却让人格外留恋，捕捉它的神秘。

境内几个时辰，人间已过几天，若他们在这里待上个几天，外面或许已经过了百日。

古魔还在梦中沉睡，是曾经。

这地方太大，他们绕着原石走来走去都找不出路，而且永远都不会走相同的路，天眼和玄天镜都起不到作用，至少根本看不出古魔所在。

“上神，你究竟在找什么？”东方令音已然有所觉察，便问。

“你我无缘无故进来，自然是找出去的路。”酆岳倒是淡定，不怕她知道，但是自己是绝对不会告诉她的。

“可。。。。”她清楚自己是为何，也不能装作完全不知。

原本是走着的，酆岳却忽然停下，幸好东方令音与他保持着距离，才不致撞上。

他转过身来，看着她，像是在质问：“对了，你是谁家的半神？”

酆岳这一问，东方令音却不知所措，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面对酆岳这张稍显严肃的俊脸，她定了定神，才回答到：“万物神座下。”她实在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自己师父向来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她的胸脯自是挺得笔直。

“奥，素闻万物神胸怀广博，收一个半神为徒，倒也符合他的为人。”酆岳不惊讶，也不在意，更是没有因为她是万物神的徒弟而对她另眼相待。

这话东方令音的确听出，他不是再说万物神，而是说自己不配做万物神的徒弟。

她一笑置之：“师父有教无类，平生也只收了我一个徒弟，在他看来，我与众生一样，能成为师父的弟子，是我莫大的荣恩，我学艺不精，只是个半神，却也不会辱没师父的名号。”

她是真的敬重万物神，才会有这番言辞。

这一字一字酆岳都仔细听着，看看眼前这个小姑娘，虽不出众，可这时，他也能明白，为何万物神回收她为徒了，她的过人之处实在过人。

酆岳显然不敌她，刚要说什么，却被不远处的一女子声音打断。

“原天，你出来，你明知我寻你许久，你却为何不肯现身？”一女子朝天喊着。

他们闻声看去，是一位穿着素雅，面容秀丽，且带英气的女子。

两人此时正身处两座小石峰中间，侧身一躲，便不被人察觉，只是，也不需藏起，那女子根本不会看到他们。

他们眼前，其实是旁人的记忆。

“她是谁？”东方令音在酆岳身后，探着头问。

“或许是很早之前的神。”酆岳看着前方回答。

两人的关系有点奇怪，牵着手，又敌对，却又显得有些亲近，他们方才的回答很自然，好像本来就是一路人。

“原天，我知道你能听见，我只求见你一面。”那神女眼中尽是期盼，还有一丝哀怨，那样的眼神，东方令音好像见到过。

“后土，你方知我们不该再见。”还是未见那人现身，只听见这样一句回话。

东方令音闻声四处张望，不知是从何方传出，酆岳听后只看着上空，想必是知道那男子的声音来自何方。

“你如今对我，只有这一句话吗？当日是你唤我醒来，早知如此，你就不该救我，既救了我，你又为何离我而去。”

“因为他是原天。”酆岳脱口而出。

东方令音略有思虑：原天大神和后土娘娘，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岂不是永远不能在一起，如今，一个一厢情愿，一个不肯相见。

“天地相隔千万丈，各自相安，何必牵扯。”声音浑然天成，道出他的平静，也道出他的无情。

神女心意，不是一朝一夕，她听了这话，怔在原地，眼神中的空洞和无奈，她本是大地之母，双眸是旷野之灵，脸容如山川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