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选对了人

默问尘狱中见了辅信最后一面，这是宇文新磊给他的最后的恩典。

他心甘情愿来轩辕受死，全因他对林方王的承诺。君恩大于天。

辅信没有多余的心愿，在默问尘来的时候，他也没有丝毫的惊喜可言，只是像往常一样，对世子爷恭敬万分。

默问尘在他的脸上看到的是无所畏惧，这个年纪的人几乎没有不怕死的，他却是个例外，明明仕途顺利，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却要为了别人根本看不到的忠心搭上自己的性命，世上人万难做到他这般。

“丞相，你这一生唯一一次犯错，却是不可原谅的大错。”默问尘惜才，同样敬重与他。

“世子爷，臣下已将平生所学全全教授，你必是青出于蓝，未来林方不需要臣了，臣亦无憾了。”他对待君王忠诚，对林方族人慈悲，可是却也有狠辣的时候，这般非黑即白的认识，可敬又可悲。

“以命换命，这就是丞相深谋远虑的结果吗？”默问尘异常的镇定，说不上究竟是什么感觉，不能不杀，也不能赦免，既是自己敬重的人，又是伤害自己朋友的凶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作任何判决，不偏袒也不能不管。

“世子爷，你是林方的未来，学识渊博，人中翘楚，长相更是世间少有，为何只中意宇文靖一人？”这应该是就是辅信不明白的地方吧。

“你是为了我，我明白。但你却不能明白我是何心意，魔君当年带我领略世间，云中穿梭，梵天的景色是何等的耀眼啊，可是，我却被东方的一个倩影所吸引，我那是还以为见到了神女，靖公主不是世俗，她眼中的一切是平常人没有的，连我也没有那样的傲气，气质如兰，身影似蛟龙，剑法一气呵成。”默问尘不想瞒他，直接坦言自己的心意，回忆着当年第一次见她时候的情景。

“世子爷还是不肯放弃，还是将心给了宇文靖。”

“不，是我不得不放弃，你可听过这样一句话“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只是我的心意已经收不回来了。”默问尘苦笑，但心中早已接受。

辅信抬头看着默问尘，有心疼，他毕竟是将默问尘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守护。

他双手背在身后，看着窗外，品尝着属于自己的苦涩，今日，他好像说了太多的心事，在辅信面前，他笑了，自己终究不是个断情绝爱的人，窗外有鸟儿的声音，很动听。

“丞相，父王书函中想要成全的人不是我和靖公主，而是青鸾和宇文卓。”默问尘严肃起来，依旧背对着他，应该是不忍看他知道真相时候的模样。

“哈？”他深叹一声，原本跪着的身子一下瘫了下去，他不言，可是思绪万千，都是自己错的离谱的后悔。

“哈哈哈哈哈。”同样是苦笑，伴着苦涩的泪。

默问尘听到后，闭上眼睛，无奈的皱着眉头。

惋惜过后，：“父王为了成全青鸾，将宇文卓留在林方，他许下了甘愿成为轩辕附属国的承诺，如今，为了赎你的错，他依旧遵守着这个承诺，父王说，他不觉得亏。”

林方王对他情意深重。

“王上，臣错了，臣愧对林方，啊~~~”一生强势，洁身自好的林方丞相，第一次这么凄凉，他最后还是落了泪。

默问尘离开，在辅信的悔恨声中。

“臣叩谢王上一生厚待。”

人生就是这般，不能如意。

白夜不分的司空府，比之前更加阴冷，四周被铜壁围着，不见光亮，寂静。

天行换上修行时穿的暗色长袍，坐在正殿的中央，盘腿坐着，像是在修行，闭着眼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寒气，赤焰一魄洞察到什么，从他的身体中跑出来，落到他的眼前。

“你没的选择了，只能站在宇文卓这边，辅佐他。”那股赤红色传出声音来。

他不急着回答，慢慢地睁开双眼，透着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