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翻墙进院
那不是全锅端吗?我也学会了全锅端这个词儿。觉得特有理儿,不能全挤到一块儿。就像刚子的无缘无故失踪,如果那天我们三个在一起,谁知道会是个啥情况。
不是一起,我们躲起来。三彪说。
我想了想,高老师要出去,必定走胡同口。胡同口东边一家家里没人,那地儿不错。
三彪一阵兴奋,对,我们就去那家。
我和三彪说干就干,草草准备一下,又等了不短时间,觉得差不多人都该睡了。随便把衣服穿厚一点儿就出发了。临走三彪还拿了一根粗些的棍子。
我说三彪你干吗?指着这个打架吗?
三彪说打个屁架,有这个好翻墙头。你真是一点儿都不懂。
在这方面,我确实不如三彪想的多。
两个人乘着夜色,悄悄地摸出我家。往东走树林里,上斜路转正北胡同,就到了胡同口那家。这里处在南北胡同与东西街交叉的地方,最容易来人被发现,我两个先躲在这家门楼底下。这院子就在交叉口的东南角上。
看看没人,也没听见人声。才出了门楼,从门楼南边围墙上往里爬。三彪把棍子支上,一头撑墙上,一头撑地上。让我扶着,他自己先爬了上去。然后叫我把棍子递给他。他接过棍子扔在了里面。
我一看傻了眼,棍子弄走了我怎么上。正要问他。三彪骑在墙上伸下手来,叫我拉住他手往上爬。这得多大手劲儿啊。
三彪在上面用力拉我,这家伙也真有一把劲儿。到我手能扳住墙头,他又拉我裤腰带,好歹把我倒弄上去。最后他往一边撤开点儿,叫我往上迈脚,我上去后就成了整个人趴在墙上。
三彪说好了,下去吧。
我不大敢下。三彪先下去,在下面接着,让我先放下腿顺着墙往下滑。我总算也跳进了院里。
三彪长出了一口气,说你跳个墙咋这么费事。
我不说啥,我承认我在这方面不如他和刚子。
我们在院里转了转。找到了楼梯,这家是平房,有楼梯通到房顶,房顶一般晒东西用的。院子大门从外面锁着,绝不会有谁想到,院子里还有人。
我两个轻手轻脚地上到房顶,房顶四面还有到我们大腿高的花沿围着。花沿就是垒得带花样的围墙。中间留有空档,刚好适合我们猫着往下边看。趴房顶角上,东西大街南北胡同都能看到。当然,现在看不远,天黑。
三彪拉拉我,叫我下去。
下到院里,我问三彪干吗。
三彪说还早,我俩能一直在那趴着啊,谁受得了。弄不好就趴那睡着了,得冻个半死。
那怎么弄,撬开门睡屋里啊?
想的美,厨房。厨房门应该没锁,我们看看,弄点儿柴草什么的迁就一下,比上面强多了。
我俩走过去,厨房门确实没锁。外面挂了个破锁,估计是个坏的。一般厨房里没啥东西,随便挂个锁就是防着猫啊狗啊的进去吃东西。
我俩轻轻打开门,怕有响声惊动外面有路过的人。没敢开灯,也不知道灯还亮不亮。一般人不在家会把电闸拉下来。
三彪进去摸了一阵,摸出个打火机来,叫我关上门,他打着火用手捂着照了照,还好,有很多软柴,不用到院子里抱了。
我俩就和衣卧在软柴上。
头一次翻墙越院的睡在一个陌生地方,我还有些兴奋。我说三彪,等下我俩要是睡着了咋办?
睡着了就睡着了,咱俩在这儿不会出事儿不是挺好的吗?
我们不是还得看着高老师吗?万一他出来了遇见个啥事儿,或才有人从这过去找他,咱得看着点儿。
你想撒尿不?三彪问。
有一点儿。我说,问这个干吗?
三彪说我也有一点儿,别尿,睡着了也会憋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