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亮前的校园
后一排房,中间的走廊是原来就预留好的。砖墙砌成后,把走廊后墙拆掉就行了。
见有人趴在后窗上,我们三个吓了一跳。
安定下来我们发现,那确实是一个人,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鬼怪。因为隔着玻璃,也看得不是十分清楚。
趴窗户上那人往教室里看了一会儿,对我们笑笑,敲了敲窗户就退下去了。
刚子得意地说:“我没说错吧,果然有人在干活。”
三彪说走吧,别在这黑灯瞎火地干坐着了,去看人家干活去。
刚子也同意,叫了一声扬子,想叫我一起过去。
我说不去。我看你两个也别去。我们就在这教室里等天亮。要不就到大门口那儿等。
三彪有些不耐烦,一拉刚子:“走,咱俩去,后面这么大响动还能真有鬼了?”
刚子半想去半不想去的,就被三彪拉了出去。
我站上桌子,趴在窗户上朝后望,因为角度关系,也没看见什么人。正想着能不能看见三彪和刚子跑过去。外面也有个人趴在了窗子上。两个人一对脸,那人脸贴窗户很近。我就退了下来。
想仔细听听他两个到后园的说话声,也没有听到。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这么老实,还能在一边静静地看别人干活也不咋唬两声。
我百无聊赖,拿出个小刀趴桌子上削自己的手指甲。我拿的不是指甲刀,也就是没事干削着玩。
教室里没有灯光,一个不小心,就把手指头给划破了。我哎呀了一声。用另一只手摸摸,粘粘的,流血了。就随便在桌子上抹了抹。用手摸摸还在流。就打算回家包扎一下。
我用另一只手捏住受伤的手指头,出了教室绕到走廊那就往后园走,打算告诉他俩一声,我得回去包扎下手指头。刚到走廊那儿三彪和刚子就从后园回来了。
刚子问我:“你刚才喊了吗?”
我说可能叫了一下,手割破了。
我心说不能喊这么大声吧,在后面有人干着活还能听得到。我伸出手说看看,还在流血呢,正要和你们说下,回去包扎包扎。
两个人见我向他们伸手,赶紧往后退了退:“你别弄我们身上,走吧,我们两个也回去算了,时间还早呢。”
刚子过去锁了门。三个人往校园外面走去。经过村办公所那一排房,我看了看那窗户,黑洞洞的。突然就想起一件事儿,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常伯的屋里还黑着,大门仍留着一条缝隙。
我总感觉,学校里比外面还黑些。出了大门,果然比校园里亮的多。
我很随意地问他们两个:“后园真有人在干活?”
两个人猛地站住直视着我:“有啊,怎么了,叫你去看你又不去。”
干什么活啊,弄那么大动静?我问。
刚子说在砸地,要把地砸死了好铺地砖建花坛。
三彪说怎么了扬子,有啥不对头吗?
没,没有,我说。我不想吓唬他们两个,因为他们两个刚从后园回来。我怀疑趴在窗户上看我们的那个人,不是真正的人。因为当时教室里没有开灯。里面是黑的,外面是稍微亮些的。他怎么能看得见我们,可他明明对我们三个人笑了笑。这是我出时看向村办公所的窗户时想到的。
还有,后面正在干活,又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一个干活的人不可能趴在黑灯瞎火的教室外面朝里望。如果说听见我们进教室的动静,那可能性更不大。后面那么大响动。隔着窗玻璃,不太可能听见我们那不算大的动静。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我总是觉得,今天的校园之行透露着古怪。好在没什么事情发生,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