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争执不休 -
,惊叫着苏醒,睁眼时大汗淋漓,眼前一片漆黑令她窒息,转眼看向身旁沉睡着的郎君,缓却片刻才能凝神定息,从噩梦回到现实之中来。
他一日不醒,她便一日处在心惊胆战之中,时常被梦魇缠身,即便从沐云与江呈轶处得知他并无大碍,也无法平复她心中的不安。如此反复折磨的日子一点点的消耗着她的精神,令她几近崩溃。
夜色沉凉,覆在别院之中的黑影越来越深,像个庞然大物在悄悄逼近,欲将一切吞没。
她再次从梦中惊醒,嘴里惊喊着“覆泱”,浑身沾满冷汗从床榻上挣扎着坐了起来。她捂着狂蹦乱跳的胸口,闭着眼睛喘息不断。稍稍平息后,她习惯性的朝床榻内侧望去,意外瞧见那深睡入梦、不愿醒来的郎君,此刻竟然睁着双眼,目光幽幽的盯着她看。
江呈佳当即惊喜万分:“昭远...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她欣喜雀跃至极,想要俯身抱住他哭诉一番。这男郎却在她靠近的那一刻侧身躲开,靠墙支起了身子,一只修长纤细的腿慢慢从被褥中屈起。他将胳膊轻轻搭在膝盖上,深邃的眸中透着幽幽寒光,冷漠疏离的盯着江呈佳看,一字一句切齿而言:“覆泱,到底是谁?”
他忽然这么问,令江呈佳猛地一怔,慢慢蹙起了眉额。
她干笑两声道:“你怎么...又问这个问题?我已经同你解释过了,他不过是往日旧人罢了。”
“往日旧人?”宁南忧不禁冷笑,眼底的幽暗更显阴森,他漠然逼视着女郎,压低嗓音嘲讽着说道:“恐怕,他才是占据你整颗心房,使你魂牵梦绕、爱恋不已之人吧?否则...怎会日日入你梦中,令你痴情呼唤?”
江呈佳愕然震住,神容僵硬道:“你胡说什么?”
宁南忧咄咄逼人道:“我胡说?你夜夜在我耳畔喊着他的名字,难道是我的错觉不成?”
江呈佳不由惊骇仓惶:“原来你早就醒了,却一直不肯睁眼?任凭我如何担忧,如何难过...你都不愿醒来让我安心?”
“我若没有装睡,怎能听见你日日呼唤其他男郎的名字?”他的神色愈发冷漠,语气也寒彻透底。
江呈佳惶然失色,惨然一笑道:“这次...你又想怎样?要为了覆泱同我合离么?”
“看来,你与他真是情意深重?既然如此,何必在我这里故作一派深情模样?白日里在我耳边忏悔认错,夜时便与他梦中相会。江梦萝,你逢场作戏的本领,实在令我叹服!”
宁南忧上下审视着她,神情中甚至露出了一丝嫌恶与憎恨。
江呈佳大失所望道:“我日夜照拂,陪在你身边,只盼着你能够醒过来....你却是,这样想我的么?”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男郎,企图从他的眸色中读出一丝怜惜之意。
宁南忧对她的黯然神伤视若无睹,言语之间愈发凌厉伤人:“你要我怎么想?江梦萝,试问我曾何处对你不起?自你我交心后,我便处处依从你,将你视若珍宝的捧在手心,爱你入髓入骨。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于我,甚至与我母亲、窦太君、窦月珊联手隐瞒我的身世,叫我如世人所弃之敝履般可怜又可悲。如今,连你深爱之人...也并非是我。你还要我如何信任、宽容于你?”
江呈佳张了张嘴唇,满腹委屈堵在心头,吐露不出却也吞咽不下、如鲠在喉,令她难以自抑的痛苦。
宁南忧闭上眼,认命似的深呼一口气道:“江梦萝,你记清楚!你已经嫁我为妻,就算心底再惦念往日故人,我也绝不会与你合离。这辈子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休想我放你离开!”
此刻的江呈佳难掩失望与心痛,赌气的说道:“你既然认为我所爱之人并非是你,又为何要这般禁锢于我?不如我们两相放手,从此各自安好、一别两宽?”
这句话像是烈热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