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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一】又一病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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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云立即扑过去,抓住他手腕的那一刻,忽觉得掌心一阵粘腻,一股铁腥锈气传来。她低下头看去,江呈轶的手腕上已沾满了血迹。

沐云立即用剪刀轻手轻脚的撕开他的衣袖,并往上翻,发现他的整只胳膊早就鲜血淋漓。

这令她心口一悬,原本紧张的心情变得更加焦灼,她丢下剪刀,用力撕开江呈轶肩膀上的衣服,只见一片血污映入眼帘,他肩膀上的伤口已彻底崩裂,甚至比原来的伤势更加严重。

沐云怔怔的望着,满眼心疼。他明明伤势这样严重,方才竟还硬撑着站了这么久,而她居然丝毫没有察觉,一心只扑在江呈佳身上,完全将他忽视了。身旁的闫姬,望见眼前这景象,急忙扭身离开。不过一会儿,她便又将医者请了回来,脸色通红,气喘吁吁的对沐云说道:“夫人...快请医者瞧一瞧云菁君的伤势吧。”

沐云回过神,立即给医者让了位。

这三名医者本在厨房叮嘱仆役熬药,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闫姬拽着拖到了这里。眼见方才还好好站着的郎君此刻突然倒在矮榻上不省人事,医者们也纷纷惊诧起来。

领首在前的那位医者跪在矮榻旁,先一步搭上郎君那只沾满鲜血的手腕,细细摸脉,许久之后他重重松了一口气道:“郎君并无大碍,待属下等人用草药与汤药为他止血后,便可灼银针,缝合伤口。”

沐云急不可待地问道:“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阿依。我本就没有晕过去。”

矮榻上传来低缓虚弱的声音,沐云扭头望去,只见这郎君睁开了一双疲惫不堪的眼。

他斜侧着身子,靠在矮榻上,苍白着脸色,微喘着气,在一阵眩晕中醒神,望着沐云眸中漱漱的泪光,温柔笑道:“怎么就哭了?你也听见医者说得了。我并无大碍。”

“什么叫做无大碍?你伤口裂开,也不晓得吱一声?你...你!我快被你吓死了!”沐云委屈起来,呜咽啜泣,握紧双拳在矮榻上一顿狂捶,哭声越来越大:“我上辈子是欠了你们兄妹什么吗?要我这么受罪,看着你们一个两个不是昏迷就是受伤...我..我!我要是不认识阿萝,也没嫁给你,如今不知在哪里逍遥快活呢!呜呜呜呜...”

她抱怨起来,哭得语无伦次,撒泼道:“没那个本事,就不要强撑!你们兄妹俩,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么喜欢逞强。既然如此,为何都要我在身旁时刻劝着?!劝也劝不住,拦也不拦住!我到底做了什么愧对良心的事,才摊上你们这对兄妹!”

她大声嚷嚷着,哭声愈加惨烈。

三名医者见状,不敢多加逗留,连忙带着几名仆婢从屋中退了出去,为江呈轶准备止血愈合的外敷药汁与汤药。

听着她的哭声,江呈轶连忙挣扎着起身,想要将她搂入怀中安抚,动了动胳膊,却被肩膀上的伤口扼住,一阵抽筋后,无可奈何的放了下来。

一屋子的人望着跽坐在榻边的女郎,面面相觑。

江呈轶觉得尴尬,哭笑不得看着她,哄也哄不好,搂也不能搂,只能干看着。

沐云继续闹着,闹够了闹累了,抽噎着停下来,两眼通红的望着他,吸了吸堵塞的鼻子,低哼道:“我哭得这么惨,你竟也不吱声?倒是我白得了你这个夫君了,一点用处也没有,只会叫我操心!”

“吱吱。”

榻上的郎君发出两声怪叫。满屋人都愣了一下。

沐云傻望着他,吃惊道:“你...你莫不是伤到神经了?怎么正常化都不会说了?”

只听那郎君再次吱了一声,便安静下来与她对望。

沐云担心他真的伤到了脑子,又焦急起来,对一旁的闫姬说道:“他这是怎么了?难道在城外发生了什么事?摔倒了脑子不成?”

闫姬发着愣,在夫妻二人的脸上来回扫视,不知如何回答。

“扑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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