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八回】月珊秦冶当对峙 -
在令人难忍。镇定如他,有着良好的心理素质,却也受不了这样的注目,扭头朝身后望去。窦月珊负手立于屏风旁,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目光深不可测。
他暗自诧异,不知其抽了什么风,稍偏脑袋,再扭身转回,继续为江呈佳诊脉。
秦冶已在下午见过窦月珊,心里也十分清楚他是谁。然他,却懒得搭理,只一心专注于江呈佳的伤势。只是傍晚时,这人对他亦是毫无兴趣,怎得如今倒像是抓到了什么猎物一般,死死地盯着他?时光稍逝,一盏茶的功夫后,那抹灼热的目光仍然钉在他身后。终于,秦冶忍无可忍,转过头去,目光直勾勾朝他望去,冷声道:“敢问这位郎君究竟何意?作甚这般看着小人?您难道不知...医者施行医术时,不可被打扰?”
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将千珊吓了一跳,她愕然望向秦冶,又扭头朝窦月珊眨了眨眼睛,不知这二人发生了什么。
此时,一直缄口不语的窦月珊,却倏然朝千珊看去,露出浅浅一笑道:“千珊姑娘...我有些事情要问这位医者。您是否能稍微避一避?”
他倒是没半点遮掩,直接驱赶。
千珊朝他翻了个白眼,虽不知此人在打什么主意,但她知他不会伤害江呈佳,于是沉思几秒便爽快答应了下来:“郎君请便。奴婢守在门外,随时等候召唤。”
她略行一礼,便退了出去。
屋内留下的这两人,面对面大眼瞪大眼,各自默然不语。
片刻后,见窦月珊还不说话,秦冶不由嘴角抽搐,他心中一阵无语,盯着这青年淡淡道:“郎君这是打算一直盯着小人看?不知小人身上何处吸引了郎君...能得您如此青睐,竟一刻也不放松?”
他带着些讥讽与嘲笑,眼神不屑的望着窦月珊。
窦月珊也不生气,挪开了目光,垂下眼,暗暗笑了一声道:“不愧是卢夫子的侄子...”
秦冶的脸瞬间拉跨,神情大变,冷眼瞪着此人,扶着床沿的手微微一变,双目亦冷泛寒霜。
屋内温度骤然下降。
窦月珊慢条斯理的再抬眼,轻佻的朝他望去,笑道:“何必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秦冶一双眸死死钉着他,脸色青白交接。半晌过后,毫无血色的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硬着头皮说道:“不知郎君在胡说些什么?您口中的卢夫子是谁?”
窦月珊扬眉,低笑一声:“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恐怕你这一个月所谋,都是白费了。”
秦冶的神色更寡淡了些:“郎君的话,越说越让小人听不懂了...”
窦月珊仍是一副轻描淡写之派:“秦冶...你师父云游时,曾同我说过景云春的解毒之法。你若想以此害我兄长之性命,怕是不能。”
秦冶明显颤了颤,眸光黯然,冷冷盯着眼前人片刻,依旧拒不承认:“郎君还曾与我师父有过交集?小人真是有眼无珠...幸会郎君了。”
他愈是抵抗不认,窦月珊心中的把握便越大:“我虽不知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但...倘若你不想几月谋划毁于一旦,就别这样矢口否认。”
秦冶垂下眼帘,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窦月珊再接再厉,继续镇定自若道:“不过...你认不认都不要紧。景云春的毒,马上便可以调制出解药。不过多时,我兄长便能苏醒过来...但,到了那时,恐怕你....”
他故意没将话说完,状似无所谓,却有意无意的朝对面小郎君身上瞥。
屋中沉寂半晌,秦冶低眸忽然冷哼一声道:“你是怎么知晓我是谁的?”
窦月珊见他终于松口,便弯起眉梢,好声好气答道:“自是查出来的...你这些日子与周源末为一丘之貉,难道身份不引人怀疑吗?”
秦冶紧蹙的眉头微微展开,仿佛释然:“所以...淮阴侯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