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七十五回】了解当年事实相 -
凉,苦涩一笑,质问道:“依你话中之意...是在怀疑我和我兄长的用心?”
宁南忧不作声。
江呈佳低呵一声,冷笑道:“那么...你是觉得,秦冶的所作所为皆是我与兄长的授意。他与周源末的串联,也是我与兄长的谋划么?”
宁南忧敛眸,言语孤冷:“难道不是么?”
他轻佻上扬、话中带刺的意味,深深扎入了江呈佳的心中。
门前的女郎甘愿受着门缝之中吹来的寒风的洗礼,也再不愿意朝屏风那头的郎君靠近。
雾气浮上眼帘,江呈佳更咽道:“你竟是这样想我的?”
宁南忧反驳道:“并非我愿意这样想你。你与你兄长的所作所为,令我无法理解。水阁为何要救身为卢氏后代的秦冶?你兄长又为何要将秦冶送入皇宫?你到底为何要嫁给我,这些...我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又怎能相信你?”
他已毫不遮掩,既然已将事情说到这个地步,他也不想将这些疑问压在心中。
这些疑问,就像是一道鸿沟,隔在他与江呈佳之间,令二人皆无法跨越,无法真正的做到心灵上的靠近。即便再怎样情投意合,心有灵犀。只要有这些怀疑存在,他们便永远不可能相融、相合。他清脆凌厉的声音,如万箭齐发般将女郎伤得遍体鳞伤。
“至今为止...你依然觉得我嫁给你,是别有用心?”江呈佳几乎是颤着声说出的这句话。
她以为,他们之间早已将事情全部说通。她以为,他知自己一番情意。
可原来,一切真的是她所以为,而并非他心之所想。
江呈佳努力抑制着,却眼酸鼻涩,几乎快要忍不住。于是,眼眶中挤压的泪珠便再也控制不住,似断了线的珍珠般哗哗的往下落。
听到隐隐的啜泣声,郎君的心猛一沉痛,涌起一股回头相望的冲动,忍不住心疼起女郎来。
但他屏住了那股冲动。
只听女郎抽噎微泣道:“你可知...当初我前来北地之时,是以什么理由入的都护府?”
宁南忧眼神一怔,并不知她此刻突然提及此事有何用意,于是恹恹地答了一句:“以歌舞助兴,以曲文邀兴,为我铺路?”
江呈佳却否认道:“为了你的北地之行,我尚且不用牺牲美色入都护府布谋。你心思沉沉,即便无我相助,这北地之事,你也照样能办成。我潜入此府,仍有另一桩事。”
宁南忧蹙眉,心中好奇被勾起,遂问:“什么事?”
江呈佳:“秦冶的师父,乃是上一代灸治圣手。若非他传授衣钵,秦冶尚未有资格能被人贯此称号。你可知...为何当初秦冶会拜此人为师,钻研医道?”
郎君听着她的话,从中摸不出头绪,于是顺她的话问道:“为什么?”
气虚体弱的女郎微微喘息,遂提起心口,定定说道:“他是为了求医,救治身中火炎毒的越复将军。”
越复之名,如雷贯耳,令宁南忧浑然一震,当即扭过头,转动木轮,回神望向江呈佳。
“你说谁?越复?”他怔怔问道。
江呈佳抬袖,一把抹去眼角泪花,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宁南忧犹为不信,再次确认道:“当年常猛军的副帅...越复越将军?”
他的双眸紧紧望着女郎,目光迫切。
江呈佳低眸,再次颔首,肯定道:“不错,就是他。”
宁南忧哑然,滞愣半晌,呆呆问一句:“他...还没死?”
对面女郎呼出热气,带着哭腔:“越复将军尚有一息残存,却受火炎毒所折磨...不是常年之象。如今,早已病入膏肓,日日缠绵病榻,少有清醒之时。”
此消息对宁南忧来说,无疑是一道惊天炸雷。
他从未想过越复竟还活在这世上。
当年,越奇战死沙场,被匈奴人五马分尸,死相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