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六十七回】阴暗牢狱会旧人 -
范,决定用心接纳她。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让我知道淮国境内助周源末一臂之力...竟是她的人。为何卢生偏偏是秦冶。”
季先之急忙劝慰道:“主公...事情还未查清楚,女君也未必知晓此中内情。”
宁南忧闭上眼,顺着季先之所言,企图说服自己,相信她。
可是,他无法止住心中猜测。
为何水阁要救下卢生?为何江呈轶要亲手将卢生送入宫中,让他与邓元有接触的机会?江氏兄妹入京,真的只是为了襄助魏帝对付宁铮么?江呈佳,设计嫁给他,真的只是为了儿时的那场相遇么?
这些问题在宁南忧脑海中不断徘徊,不断扰乱他的思绪,令他心乱如麻。他害怕知晓这背后的真相,害怕他的一腔真情全都错付,害怕这些年的筹谋被自己深陷儿女情长而毁于一旦。或许...当初周源末如此厌恶江呈佳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知晓其中内情?
他甚至生出了这样可怕的想法。
一阵森森寒意攀爬而上,宁南忧陷入了难以自抑的怀疑中,两方徘徊,两方不确定。季先之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捣如鼓跳,突然觉得自己今日不该将此事说出来。他心中与宁南忧有着同样的怀疑,可他忘了,如今的宁南忧已把江女捧在了心上,乍然听闻这样的消息,定会陷入深深的自我谴责中。
庭院之内的气氛一时降到冰点。
直到吕寻自前廊寻来,绕过照壁,一路刮过疾风奔来,这种古怪的氛围才被打破。
“主公...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木头青年性子秉直,完全没有瞧出院子里两人的不对劲。
宁南忧周身一颤,幽幽睁开眼,一片青光覆眸。凝如白玉般的指节搭在木轮之上,轻轻朝前转动,略有些吃力。季先之主动上前,扶住木轮,推着他朝吕寻走去。
郎君低敛双眸,收起漠然的表情,遮去眼中一片凄哀之色,望向吕寻时,又恢复了寻常模样:“前面带路吧。”
他轻声嘱咐道。
吕寻抱手拱拳,留意到季先之脸上那一抹不自然之色,只在刹那间觉得有些奇怪,转头便被木轮之上的坐着的郎君吸引过去,连连应道:“喏。”
三人朝太守府西北方向行去,自白瓦砖墙所开的侧门而穿,转眼绕过大半府邸,来到了一处通往地下的青石阶前。
此处深幽不见底,宁南忧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双腿,略皱起了眉头。
吕寻二话不说,直接蹲了下来,拽住他的双臂向前一绕,将他背到了身上,一声不喘道:“主公...您抓稳了。属下背您下去。”
宁南忧怔住,遂而失笑,淡淡答道:“好。”
季先之拎着木轮,跟在吕寻身后,朝地牢行去。
边城的府衙地牢,又湿又冷,与地表宅屋完全不一样,甚至比南方的牢狱还要阴寒三分。
宁南忧才入内,便隐约觉得膝盖处传来酸痛之意。
他重新坐回木轮后,不自觉地抱着双膝朝狐裘大氅里缩去。季先之与吕寻瞧见,不约而同的脱下了身上披着的绒袍,上前一步盖在了他身上。
一阵暖意上涌,宁南忧白中透青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一些。
再往深处行去,犯人挣扎呼喊的声音此起彼伏。
吕寻已将太守府牢狱之中看守的官吏与侍卫统统支了出去,只留了两名自己人守在青阶之上以防万一。
此处环境昏暗,只有几盏青灯闪着微弱的光。从阶处灌入的寒风一吹,就灭了两盏。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越往里行去就越是阴森恐怖。
少顷,吕寻将脚步停在了最深处的一间牢房门前。
紧接着,他低沉的声音响起:“主公...到了。”
宁南忧垂着的眸慢悠悠抬起,朝这间牢房望去。
几缕微弱的烛光照在那里,却被无边无尽的黑暗与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