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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九回】甘为地下连理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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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身体,乖乖地在斜榻上等她前来。

他身形姣好,堪称完美,从两边锁骨向下蔓延的线条,将胸腹两侧的健肌勾勒了出来,一直曲延婉转,张弛有度。背后一对蝴蝶骨,生得极为精致,宛若冲破蛹茧的蝶,就要冲出这副皮肉,展翅飞去。骨间凹陷的曲线,连着下臀尾骨的地方,点点坠如玉珠,微微突出,又很快埋于深凹下去的沟壑中,像蜿蜒的龙线起起伏伏。

一层散开的雪色蝉纱盖在他的腰间,将郎君优美浑圆的颀长双腿遮住,匀称漂亮的双足露在外面,微微屈起,勾着脚边的青色胯带,儒雅与风流同在。柳如眉,云似发,鲛绡雾縠笼香雪。一静一动,皆如天山玉雪般不可亵渎。仅仅是慵懒随意地抱着斜榻上的软枕,都美如景画。

他身上唯一刺眼的,大概就是背后胸前的累累伤痕了。旧伤加新伤,左一道疤痕、右一道疤痕交叉横错,没有规律,杂乱不堪,让人忍不住心酸。无法想象,他究竟有多大的忍耐力,才会忍下这么多疼痛。

江呈佳每每看到他身上的伤疤,都会心如刀绞般疼痛。

她红着眼眶,低垂着脑袋朝他靠近。

宁南忧倚在软枕上,眼神紧凝,似乎在深思着什么,没有察觉她的靠近。

直到她冰凉的双手敷上了自己的胳膊,郎君才猛地扯回了思绪,抬头朝她看去。

江呈佳此时已散开了发髻,略作束发,正低头仔细的用软帕为他擦拭伤口。

他的新伤反反复复,浸过一次湖水又淋了一场雨,虽然及时处理干净了,但仍出现了一些炎症,身上甚至还有一些热度,一直低烧不退。

江呈佳越想越生气,眼眶中含着泪光,又开始不满道:“受了伤还要到处跑,胡乱谋划。你下次,若再敢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郎君眸光一怔,放开怀中抱着的软枕,便伸出手打算将她抱过去安慰。谁知她脾气上来,啪的一声,狠狠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个巴掌印,恶狠狠道:“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还想用美色勾我?然后将这事糊弄过去吗?”

他吃痛地捂住手臂,哭笑不得喊道:“我哪里想要糊弄你了?我是想要安慰你!”

江呈佳不领他的情,冷着脸道:“快坐好!我替你上药。”

宁南忧见她神色淡淡,眉间有愠怒之意,便颇为无奈的坐了起来,乖乖地转过身,将伤口对着她。

她跪在斜榻旁,用丝帕和方巾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伤口发炎的地方,一点一点地挪动,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他伤口的炎症已有些厉害,敷上金创药粉时,便感觉到强烈的刺痛。

江呈佳见他,明明已经痛到难以忍受,却还是咬牙硬撑,即便疼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仍然不吭一声,甚至还能挺直身躯,一动不动。

她眼眶中才散去的雾气,又重新聚了起来。

这些伤,对于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宁南忧早已习以为常。他脸色苍白,仍死死磕着下唇,咬出了血也不觉得。

直到他听见耳边传来小声的啜泣声,才恍然收神,目愣三分,心颤肩抖的朝榻边看去。

江呈佳强忍着泪光,双手微抖,正为他的伤口缠绕纱布。

宁南忧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一般,隐隐疼了起来,比他伤口处的火辣还要痛上三分。

他慌张的俯下身,伸出手在她柔软的发丝上摸了摸,温柔哄道:“怎么哭了?你莫担心,这些伤无大碍的。我一点也不觉得痛。”

听他浅淡、不在意的语气,她便再也忍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宁南忧吓了一跳,脸色比方才还白了几分,着急忙慌的下榻,将她从地上捞起来,抱在腿上,哄孩子般低低柔柔道:“我...我不疼。我真的不疼。你哭什么?”

江呈佳哭得停不下来,埋在他肩窝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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