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七回】同道殊途不同归 -
是你,也吓了一跳。”江呈佳解释道。
她在短暂的叹息后,又说道:“我比你先到了这郡城,有些情况已经了解清楚了。邓情下发在官兵群中的画像,有一份原稿。这原稿已有些年代,被他交给了他最为信任的心腹,便是刚刚那个追你的人,名唤董道夫。”
郎君垂下眼眸,饱满的朱唇微微下压,清凉冷厉的双眸带着淡淡的肃杀之气。“原来,他早就有了狼子野心。”郎君挺拔俊俏的身姿映在火烛下,浑身沾满了怒意。
江呈佳不说话,亦同样低着美丽的眼眸,纤纤素手搭在他的肩头,轻轻安慰道:“或许,你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吕寻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只觉得云里雾里,好像懂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不懂。
这蠢兮兮的青年将军挠着头问道:“主..主公,难道您已经知晓,为何画像上的人会是您吗?”
宁南忧冷冷笑了一声:“你觉得会是为什么?”
他这发自内心的冰寒笑容,使得吕寻不自觉地发冷,颤颤巍巍的答道:“属下...属下愚钝,请主公赐教。”
郎君却不愿说了。
江呈佳知他心里并不好受,便接了吕寻的话,说道:“因为,这幅画像,是你的过命兄弟——周源末,亲手交给邓情的。”
吕寻目瞪口呆,张着嘴巴好久说不出话来。
江呈佳便继续说道:“邓情自小离京,一直生活在北地。他从未见过二郎,也不知二郎成年后究竟长什么样子,又怎会有他成年以后的画像?邓氏一族从来不把二郎放在眼里。在京城,以二郎当年睿王的名号,根本不足以引起远在北地的邓情特地派人前往京城画一幅他的画像。恐怕邓情根本不屑与二郎相识。那么,又是谁将这幅画像交给邓情的呢?”
吕寻好不容易从这累累的消息中挣扎出来,始终不相信道:“怎么可能?源末怎么有时间将画像交给邓情?自宋宗一案以后,他便被主公扭送至建业,之后纵然出逃,也断然没有来过北地。这地方,有主公的眼线,他若是出现,北地的探子定然会上报主公!女君,你莫要因为从前与他有过节,就这样诬陷他!”
他对江呈佳的那点不满其实并没有完全消散,眼下听江呈佳这么猜测周源末,便恼怒不已,口不择言。
古盘屏风前落座的郎君手握成拳,朝着案几上一拍,双目森冷:“吕承中,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吕寻渐缓怒意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忽然觉得气氛尴尬,整个人沉寂下来。
江呈佳再好心好气的为他解释道:“吕将军,我也没说,周源末是近日将这画交给邓情的。我前面说了。官兵手中的画卷,只是复刻临摹之图,真正的原稿在董道夫手中。我在机缘巧合之下,看过那画像一眼。卷轴金宣已泛黄,显然是几年前所画的。你且想想,四年前,周源末是不是因为采购羊皮,曾来过北地?你再想想,君侯的北地之行如此机密,知道此事的人甚少,有谁能以一幅画像将君侯逼到如此境地?除去你和季叔,便只有掌握夜箜阁商道的周源末能做到此事了!”
吕寻那张刚强铁硬的脸,此刻渐渐失去血色,脸上满是震惊:“女君的意思是,周源末他,四年前就对主公起了反叛之心。”
江呈佳默不作声,默认了他眼下的猜测。
吕寻仍不肯醒,一个劲儿的摇着头,嘴里呢喃着:“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说过,要与主公一同复仇。要为卢夫子,为当年的常猛军洗刷冤情。他怎会背叛主公?”
江呈佳蓦然知晓,这些年宁南忧越走越偏,执念愈发深重的缘由。大概是因为,有周源末在他身边,一步步引导,一步步设计,才让他愈陷愈深到如今这个地步。
而宁南忧恐怕也不是一点也没有察觉,而是不愿相信。他从来都是个十分重情重义的人。周源末是他儿时伙伴,又与他是生死之交。他应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