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回】谋生谋情盼归隐 -
江呈佳心中流过一股暖流,双手轻轻攀上他的腰,有些依赖的在他怀中蹭了蹭。
两人归了书屋,瞧着里头只有一架容得下一人睡的卧榻,登时有些哭笑不得。
宁南忧此刻已坚撑不住,脸色惨淡,支着一只手在席团上趴下,遂同江呈佳说道:“阿萝...卧榻留给你,我睡这里便好。”
江呈佳心疼道:“你瞧瞧你,伤成了这样,还想着我?”
她在他身侧蹲下,带着一丝更咽,想要替他解开衣裳检查伤势,却被青年及时阻止。
只见他露出一抹无奈,勾着发白的唇虚弱道:“别看了,怪吓人的。莫要把你惊着。”
江呈佳心中更难受了些,“父亲...总是这样?淮王府出了什么事,他便将气都撒在你身上?”
青年淡薄一笑,仿佛完全不在乎此事一般,坦然道:“若今日...父亲没有责打于我。那我才要烦忧呢,担心着哪一日,他便将我从宁氏皇宗族谱里除名,贬为庶人。此刻,他既然这样惩治我,便知,他并不晓得临贺之行之所以失败的真相。我只需知道他并未对我起疑心,反而相信了我的话便足够了。”
宁南忧将自己的计划同她说了一遍。
临贺之行以陈旭叛出淮王府,致使计划失败的缘由告终。
江呈佳这才明白当初他为何要名吕寻除去陈旭。
陈旭此人,作恶多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知害了多少人。他死有余辜,江呈佳并不会同情这样的人。
类似陈旭这样的人,在孟婆的生死册上,也不会有多少阳寿供他挥霍。
他之死,反而令人神共娱,大快人心。
死后,还能被人戴上为女寻仇,勇于同权臣淮王作对的高帽,已是很便宜他了。
“只是...父亲当真相信了吗?”虽说宁南忧准备充足,盘算的滴水不漏,可宁铮却并非那样容易相信的人。他定会私下继续调查,直到寻到证据证明陈旭当真叛出了淮王府,才会放下戒备,彻底相信宁南忧所说。
宁南忧深知宁铮脾性,也知江呈佳心中担忧。但他却胸有成竹道:“父亲虽不会立即信我的话,但接下来的日子,他也未必有心思仔细调查临贺之事。宋宗一事中,多多少少有线索牵扯到淮王府,子曰的兄长——窦月阑虽然并非陛下的心腹,但却是个正直之辈。
他向来看不惯父亲招揽大权欺压百姓,若是从宋宗一案中查到淮王府的线索,定会紧咬住不放。且,我得到消息,前两日,父亲已查到宋宗在这些年暗庄交易中还同付氏、马氏串通过,已然对往年的账目起了疑心。届时,他光是对付窦月阑以及付氏、马氏便已经够呛,对临贺之事,绝不会亲自去查。事情若到了范离手中,或是到了我那位兄长手中,想要解决便容易多了。”
“范师爷暂且不论。单说你那位兄长,他便不是一个好糊弄的,这些年他一直暗中与你较劲,成日盼着父亲将你贬为庶人。你要怎么骗过他的眼睛?”江呈佳并非不信他能处理好,只是害怕事出意外,总是想要问清楚。
宁南忧趴在软毡上,闭着双眼道:“若他查着查着,发现此事同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阿萝,你猜我那位兄长还会继续查下去吗?”
江呈佳一怔,没明白他是何意。
宁南忧冷笑一声道:“昆陵之事以及三弟贪没隆中赈灾食粮谋取私利一事,之所以在京城与朝堂上传得那么快,也并非我一人之力,我那位大哥可没少下心思。否则我也不会这样顺利的扳回一局,逼得三弟只能前往幽州苦寒之地。”
江呈佳的脸色慢慢严肃起来。
听他继续说道:“中朝密探首领鹧鸪死于广州西境,阿萝可知杀害他的元凶是何人?”
江呈佳略沉吟片刻,仿佛猜到了什么,有些惊诧道:“莫不是...大哥?”
宁南忧轻声应道:“正是。时经一月多的调查,吕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