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回】投案自首奈如何 -
薛青在门前朝他拱手行礼,应道:“公子恐怕是不能继续在府中逗留了...酉时二刻,太尉便亲自到了东府司中,定要公子您连夜审问汪鹤,拿出个说法...待明日上表奏报陛下,释放邓元。”
江呈轶自是惊异,霎时双眼睁开,目光落在门前的青袍男子身上,见他神情急切,便知定然是东府司的局面闹得有些难看了,薛青才会慌忙回来寻他。
“邓国忠怎会这样着急?此事不论怎么说,终究是拿不出证据证明邓元与爆炸案的关联...陛下碍于邓氏一族的面子,也不会多说什么。东府司看押邓元已半月有余...到了年节前一日,不管是东府司、还是城防军,若还无证据,自会将邓元释放。在这个节骨眼上,邓国忠倒也不至于如此咄咄逼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薛青双目忧忡,亦是百般不解道:“属下亦觉得十分奇怪,应理来说...太尉大人不该如此心急。”
江呈轶揉着涩疼的脑仁,捏着鼻梁疲惫道:“罢了...定是常玉与景汀查到了什么...才导致邓国忠这般心急火燎的推出一个人来顶罪。这几日,你我二人只顾着专心寻找案发时的目击者,却忘了盯着常玉和景汀的动静。或许是我们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他稍稍活动了下筋骨,便从案前起身,与薛青一道出府,前往了东府司。
邓国忠虎视眈眈的在主司府的偏厅等候。
江呈轶刚入主司府,景汀便与常玉迎了上来。窦月阑因有宋宗要案证人需要审问,今夜便未曾应邀来此地。
“江主司,您来了?”常玉朝他拱拳作揖,客气道。
他冲着常玉微微点头,同样客气道:“让二位久等了...太尉大人如今在何处?”
景汀冷着一张脸,闷闷不乐道:“在偏厅候着呢!”
江呈轶留了神,察觉二人脸上皆有不悦之色,便不动声色的问道:“二位可知...为何太尉这样着急的将师爷汪鹤推出来?这几日...二位可是查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才惹急了咱们这位太尉大人?”
常玉答道:“下官与大统领正是寻到一些蛛丝马迹,准备写下奏本,上报陛下,继续扣留邓元。只是没想到...这汪鹤便窜了出来。”
江呈轶问:“什么线索,使得二位认定了爆炸一案同邓元有关?”
景汀接过他的话说道:“下官同卫尉两人近日查到,邓元曾在爆炸案发生的前四日时,命人将八个木箱运入了府中。可事发后,任凭勘探现场的兵卒再怎样寻找,也不曾在邓府任何一处寻到这七八个箱子在爆炸案中残余的碎片。腊八那日,爆炸与火势虽然严重,却并不止于将整个邓府烧成灰烬。若是仔细寻找,应该还能找到一两个残缺的木箱。于是,卫尉与我皆认为,地牢之中洒入的大量硫磺粉末与木炭粉末,或许正是装在那八个木箱中运入府中的...便前往牢狱审问邓元。
邓元却神情古怪,闪烁其词,始终说不出,那七八个箱子运入邓府究竟有何用处。我们便认为此事的确有异。在调查了漕运记录后,确实查到爆炸案发生的六日前,从扬州驶来了一只货船,上头只有八个木箱,每个木箱的分量都很沉重。漕运渡口搬货的大汉印象深刻,据说唤了好几个兄弟一起抬,才将货物从船上抬了下来。几人抬时,从里头还落出了一些黑色粉末。这若不是装那木炭粉末的箱子又是什么?我二人又查了箱子的去向。发现这八个箱子几乎绕了洛阳城整整一圈...才被送入邓元府上。此举,或许正是邓元遮掩作案过程的障眼之法。”
景汀将事情的经过一一细说给江呈轶。见他愁眉不展,便以为他从方才自己的叙述中察觉了什么不妥,于是问道:“江主司可发现了什么奇怪之处?”
江呈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邓元难道不知地牢引发爆炸后...会造成如此严重的结果吗?”
景汀与常玉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