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章 账簿 -
扯他胳膊的人正是一夜未见的宁南忧,便急忙拱手作揖道:“下官见过君侯。”
宁南忧略颔首道:“女君如何了?”
孙齐想起江呈佳的状况便不由自主地抖了三抖道:“女君眼下脉搏算是稳住了...但腹中胎儿的胎象却极其不稳...下官正要寻叶榛小大人带着下官去找一找下官随身携带的医书...瞧一瞧有什么办法稳住女君的胎象。”宁南忧凝了凝眸,还想问些什么,但又怕耽误了江呈佳的救治时辰,便放开了孙齐对他道:“那孙医令且快去吧。”
孙齐急忙点了点头,便急匆匆朝前庭院中寻叶榛去了。
宁南忧靠在院前,始终不敢入内,又不知呆了多久,还没见孙齐找了医书归来,便突然听见里头传来千珊的惊喜唤声:“姑娘?好姑娘!你醒了!”
他心中也随着这阵叫唤声欣喜起来,欲抬脚冲进去,却又想起了千珊昨夜说的那些话,心里不是滋味。一只脚就这么悬停了半日,最后无力地收回。
若他未查清真相,给江呈佳一个郑重的道歉,只怕她那个性格必然不会原谅他。
宁南忧到现在还记得他们二人赌气说的话。他是真怕,真怕这个性子倔强的小姑娘不肯原谅他,同他提出和离一事。到时,他再想后悔也晚了。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莫要在此时见她。
宁南忧垂头丧气的回了自己歇息的厢房。
而这边,屋子里头的江呈佳醒来,第一件事问的便是腹中孩儿的平安。
千珊将孙齐的原话告诉了她。江呈佳这才放下心来,只要保住了孩子,若胎象不稳还是可以调息修养的。
紧接着,她又向千珊问道:“那...君侯呢?”
千珊听她提及宁南忧,便像是被触了逆鳞般,一脸郁闷气愤道:“姑娘一天到晚想着君侯...奴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江呈佳见她这样排斥,不由无奈道:“我...被宋宗抓去,并非君侯之错。你这般排斥他作甚?”
千珊气道:“怎么就同他无关了?若非君侯设计...特地将你从暗崖庄支开,叫你独自一人深陷险境,姑娘您现在也不至于这样!”
江呈佳虚弱不堪,靠在床头,听她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道:“这话不对,你是瞧我受伤...过于激动了。我本就是要来广信的,就算他不设计将我支开...我也是要来探一探此处,寻一寻暗庄买卖的总据点的,也不能全怪他不是?他的确有不对的地方,可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当初便应该死皮赖脸的呆在他身旁解释清楚。或许他也就信我了。说起来...我不该任性离开暗崖庄。他见我消失了五六日,怎能不着急上火?”
千珊见她这一觉睡起来,反倒像是想通了许多事情一样,忍不住生气道:“是是是!君侯什么错也没有!”
江呈佳见她气呼呼地敷衍起来,便忍俊不禁道:“千珊...我晓得你是担忧我。只是...如今怎得越来越像小孩了?”
千珊怔住,垂下头,有些沮丧道:“奴婢只是后怕。若是...若是奴婢没有及时告知君侯您的行踪...若君侯再晚一些抵达宋宗这所私宅。姑娘你...会发生什么...奴婢当真是想也不敢想。”
江呈佳不愿回忆昨日情景,攥住千珊的手道:“罢了。如今...总算平安度过。你瞧我...也没有大碍不是?”
千珊点点头,倚在床榻边上,紧紧抓着江呈佳的手不放。
“对了...千珊。我需你替我取一样东西。”江呈佳像是想起了什么,向她说道。
千珊眨眨眼道:“什么东西?”
“付博与马月胁迫各士族私自买卖兵马的账簿。”江呈佳对她附耳轻声道。
千珊颇有些吃惊道:“姑娘...竟真的从段从玉手中夺得了账簿?”
江呈佳落下眼睫,低着眸道:“那的确是私买兵马的账簿...段